木槿發語音,【一家子?】

那頭很激動,連發了好幾個捧臉的表情,【啊啊啊,大師是你嗎,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天啊,天啊!】

木槿扶額,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是啊,老闆的爸爸也是吊死的。大師,你說會不會是吊死鬼鬼找替身啊?】

木槿沒回,給小青打電話,讓她仔細檢視下老闆娘,師父說自己吊死的和勒死的不一樣,最好晚上帶著老闆娘的鬼魂一起回來。

微博上,那頭見木槿不回資訊,連發好幾個問號。

木槿:【我有點事,改天再聊。】

【好好,大師再見。】

……

小青很晚才回,並沒有帶來老闆娘的魂魄,已經去陰曹了,看來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了。

不過也有收獲,老闆那次跳樓是因為他母親被鬼上身,那鬼不是別人,是老闆的父親。

老闆姓田,他的父親不務正業,到處欠債,總想不費力氣,發大財,偏偏又沒有那個命,還酗酒打老婆,田母忍無可忍,趁著他酒醉,勒死了他。

田父死後,一直纏著田母,甚至借她的手,差點殺死自己的兒子。田母去廟裡求了符紙戴在身上,家裡也到處寫滿經文,田父這才不鬧了。

至於田母的死,是因為田父想投胎重新做人,需要找個替死鬼,就向以前的老婆下手了。

田母不甘心當了替死鬼,同樣不肯離去。

又見兒媳婦的病好後,兒子對她百依百順,生活過的蜜裡調油。想到自己生前過的苦日子,心生妒忌,正想著下手,鬼魂們便纏上了兒媳。

兒媳自此渾渾噩噩,只知道吃,兒子又對她像以前一樣了,老婆子心裡高興的很,暫時沒有動手。

偏偏兒媳碰到了木槿和小青,收了她身上的鬼魂,田母再次被嫉妒沖昏了頭,便上了兒媳的身,上了吊。

木槿氣惱,要去找田母算賬,小青拉住她,“還用得著你,我早就去了,可是田母有了替身,已經投胎去了。”

真當是攢了滿身的力氣沒地方發。

是以,這一路上,倆人都很沉默,這一趟跑的心累,吳敏達死了,好不容易做樁好事,積點陰德,也死了。

偏偏到了機場,小青還得做透明人,進入乾坤袋,越發的鬱悶,進去前跟木槿抗議,“要炎彧給我弄套證件,我現在是人了。”

木槿撈起她,一把塞進了乾坤袋。

……

其實走了沒幾日,再見到炎彧總覺得好久不見一樣,炎彧也是這樣的感覺,而且比木槿更難熬,整天想著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微信也不敢發的太勤,顯得沒有逼格。

炎彧特意跟莫小本調換了下戲份,提早收工,叫了外賣,在酒店裡吃晚餐。

對於突然出現的小青,從新識趣的選擇了閉嘴,待看到她抱著整隻燒雞吃,就不淡定了,眼睛在炎彧和木槿的臉上飄來飄去,意思是誰給解釋下,可惜倆人都當他是透明的。

木槿把此次出行遇到的事情跟炎彧說了,尤其聽到找親人做替身,炎彧很反感。

木槿聳聳肩,“有些鬼就是欠抽,對墳地不滿意,不說託夢給子女,反而上小孩子的身,害他們發燒說渾話,這種專門禍害親人的,大多生前對家人不好。”

她還見過,有個鬼的棺材被雨水沖了出來,他氣惱家人不去管,天天在家裡扔瓦片,搬桌子。

從新像聽天方夜譚,這些事在木槿來之前,老闆只兩個字——不信,現在竟成了神鬼論的忠實擁護者。真當是世界變化太快,我已應付不來。

吃完飯,從新泡了壺茶,便走了,走之前還跟小青打眼色,可惜小青沒看見,她正對平板上的遊戲感興趣。

木槿照例坐在地毯上,炎彧坐沙發,茶幾上三杯茶,兩人都沒說話,只有遊戲的聲音。

炎彧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兩個人什麼都不說,安靜地待在一起。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哪怕是一整晚也行。

篤篤篤,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裡的旖.旎氣氛。

炎彧不悅地挑了下眉,起身開門。

程大發嘶啞著嗓子問:“木槿師父在嗎?”他瘦的脫了像,道袍寬松的跟布簾子似得掛在身上。

程大發睡了整整十天,這十天,過完了一生。

在幻境裡,他是德高望重的抱樸觀觀主,道教協會的主席,受到了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所有人見到他的人都點頭哈腰的叫程觀主或是程主席。

抱樸觀是天下第一大觀,香火旺盛,他與原來的妻子離婚,討了個小十歲的老婆,身材高挑,長相漂亮,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了一對龍鳳胎,兒子考上了清華,女兒上了北大,又都出國留學、生兒育女,他活到了一百多歲,兒孫環繞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