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彧不知道木槿的真實想法,寬慰她,“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你這樣說我們就太不公平了,比方說我,我幫你可沒有要求過回報。”

木槿笑起來,“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貧窮困苦。”她細細看他的眉眼,“不過你也沒有機會經歷,你命中帶財。”

“財多嗎?”

“多,多的花不完,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沒有父母緣。”

炎彧垂下眼簾,掩蓋失落的情緒,“是,我六歲那年父母出車禍死了,爺爺帶大我的。”

木槿拍拍他的手背,“你比我好多了,我連我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是我師父從木槿樹下撿到的,還是冬天,都快凍沒氣了,我師父怕我養不活,天天給我念經,長到三歲那年,魂兒還被拐走了,我師父給我叫了一夜魂兒。”

“你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是啊,生日就是師父撿到我的那天,師父說像我這種生辰八字都不知道的人,就不用算命了,算也算不準。”木槿呵呵地笑,“聽了我的悽慘遭遇,是不是心裡好受多了?”

炎彧這才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明明年紀很小,又是個女孩子,偏偏老是以保護者的姿態自居,讓他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她這師父一點兒都不合格,本應該被養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愣是被他養成了女漢子。

揉揉了她的頭頂,柔聲道:“小丫頭,謝謝你的安慰,我已經沒事了,你也不用老是這麼懂事,女孩子就是要哭一哭,鬧一鬧,這樣男人才會寵著你。”

木槿不屑地撇嘴,“得了,小時候我哭死,師父也不肯饒我,他說鬼來了,你哭一哭它就跑了?眼淚不是萬能的。”

“你師父說的不對,你哭一哭,對男人是很有用的,不信,你下次試一下。”

木槿擰起眉毛,“真的?”

炎彧頷首。

“可我師父也是男的,為什麼不行?”

“你師父是老頭子,另當別論。”

“我師父不……少湖,不要動!”木槿縱身躍下,提起少湖,腳尖在棺材上借力,跳起的瞬間,棺材蓋整個飛出,彈起三丈多高。

木槿的身體在空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旋轉,撲向炎彧,就地一個翻滾,棺材蓋砰一聲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而它掉落的位置正是炎彧站立的地方。

木槿維持著趴在炎彧身上的姿勢,少湖被擠在兩人之間,臉正好與炎彧的臉貼在一起,還是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

炎彧捏起少湖的腦袋,臉色陰沉,它那紙片片嘴竟然是濕的。

少湖呸呸的吐口水,還用袖子去抹嘴巴。

炎彧滿頭黑線,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倒是嫌棄我了。

木槿呵呵地笑,拎著少湖站起來。

黑色的陰氣正在棺材裡蓬勃而出,迅速蔓延到整個院子,院子裡頓時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木槿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了,“炎彧。”才剛從他身上起來,卻看不到他的人了,她蹲下.身子去摸炎彧躺的地方,只摸到潮乎乎的泥土,炎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