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掏出少湖和鏟子,還有一排小紙人準備故技重施——挖墳。

程大發拎起少湖,少湖一鏟子拍他腦門上,“放開老子!”

程大發被拍的眼冒金星,“不,不能挖。”

“你說了不算!”

程大發瞪眼,要是有鬍子估計也吹起來了,“你別仗著自己會驅使紙人就亂幹,這裡是養屍地,誰知道下頭埋的是什麼東西,萬一出來個大玩意,咱們的命就搭進去了。”

“若是不挖,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棺材必須起出來。”

“不行!不能起!”

木槿淡淡地道:“你若是害怕,可以離開。”

“誰說我怕,我一點兒都不怕,我是抱樸觀的觀主,有三千信眾!”

木槿輕笑,“那你就留下。”

程大發:“……”

逞一時口舌之快,想走也走不了。

程大發氣呼呼地坐在屏風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坐的不是地方,咔嚓一聲,竟然斷了,程大發的屁股再次遭殃,重重摔在地上不說,還被斷掉的木頭硌了下,他站起來狠狠踢了幾腳撒氣。

滿天繁星,清冷的月光流瀉的幾人身上,周圍安靜的出奇,彷彿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城市,而是某個被遺落的地方。

程大發撒完氣,招呼炎彧,“過來這邊,如果出來個兇物,可以相互照應。”其實他想說的是我可以保護你,又怕真有兇險的東西出來自身難保,便換了個說辭。

炎彧走過來,並沒有與他在一起,而是站在了木槿身旁,“你有把握嗎?”

“沒有。”

炎彧扶額,“沒有還挖。”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陣被破了,必須挖出來。”

木槿稚嫩的臉上滿是凝重,她年紀雖小,也知道要擔起道士的責任,有的時候沒有把握也要去做。

炎彧握住她的手,使勁捏了捏,他用的勁很大,木槿轉頭看他,柳眉蹙了起來。

“你不用把什麼都攬在身上。”

“總得有人去做,指著他嗎?”她朝程大發的方向偏了偏,“一身銅臭味,我們那時候的道士第一想到的是為民除害,現代人總是要先衡量一番。”

木槿休息的時候就在手機上看新聞,看到各種各樣的刑事案件,有為了錢財兄弟反目,父母成仇的,也有誘拐兒童,逼迫少女賣.淫的,林林總總。

其實在任何一個年代都有人犯罪,也有不求回報的好心人。

只是她生活的年代落後,全國各地發生的事情只會在當地流傳,不會傳播很遠。現代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家庭發生的事,隔天全世界就知道了,所以刑事案件、社會新聞才顯得特別多。

木槿看到那一件件的慘案,總是在想,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她看來,人應該要有善心,講道義,甚至可以為了大義犧牲自我,血要撒在值得的地方。她從不畏死,死亡只是這一世生命的結束,輪回後還會開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