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操時間到了。

前排的女生像是終於找到了機會,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支筆,興奮且害羞的拿著筆帽戳了他的胳膊一下。

雲深茫然的抬頭。

對視的一瞬,女生臉唰的一下紅了,結巴道:“該,該做課間操了。”

眼裡的迷茫漸漸消失。

雲深清醒。

他沒說話,只是站起身來。

教室裡的人三三兩兩的走出去,連不起眼的程一都有朋友,只有他是一個人。

一直都是一個人。

混在人群裡站好。

各個學校的廣播體操都是一套,他站在最後,胳膊腿都懶得動。

做完後,廣播裡傳來提醒即將升旗的聲音。

雲深這才記起,今天好像是星期一。

升旗儀式很簡單,重頭在後面的通報批評和紅旗下的檢討。

“高三八班徐飛,張寧,王彥聚眾鬥毆......”

一連串的通報後,開始有人上來做檢討。

雲深看過去。

一個男生站在那裡,一副慣犯的樣子。

少年的聲音和姿態裡,都是朝氣蓬勃的叛逆。

雲深覺得有些刺眼。

那模樣,似乎同記憶裡某個影子重合。

他別過眼,習慣性的躲避。

不想記起。

敷衍了事的檢討終於完畢,人群一鬨而散。

雲深邊獨自往廁所的方向走,邊摸進兜裡。

沒摸到煙盒,只摸出一個打火機來。

他把打火機攏在手裡來回把玩,轉了方向,朝小賣部走去。

小賣部裡這會兒人有些多,人自覺的排起隊來。

他排進了隊伍裡。

大概等了有五分鐘,到他了。

他掃了一眼櫃臺裡的煙:“拿盒大成玉溪。”

一盒煙扔在櫃臺上:“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