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妾態度嚴肅的看著他:“你的目的是什麼?”

黑衣緩緩搖頭,淡漠了聲音:“我們各取所需,你又何必多問。”

雨妾目光奇怪的看著他,一時啞然。

天降大雨,族人很快的存滿了水,更是把黑衣給捧上了族長的位置,想讓他永遠留下來。

黑衣不應,只是說,你們若是想今後常有雨,就得去修建一座地宮,用它來困住雨氣。

眾人對黑衣的話深信不疑,聽了他的話開始修建起了地宮,地點就在離那個巨大石像的不遠處。

“大人,要不然我們把這個石像推了吧,放在這挺礙眼的。”族人指著石像,在它的眼前毫不避諱的說著,聽的裡面的妾神落了血淚。

黑衣不言,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族長搖頭,再無人敢提,只一心建造地宮。

花了二十幾年的時間,地宮終於在隆冬時節建成,黑衣屏退了所有的人,帶著雨妾走進了墓中。

入墓一步,一個只有頭的鬼正守在門口,雨妾驚訝,黑衣卻毫不在意的帶著他繼續向前走。

入了裡面,則是一個大坑,坑中無物,只有一個箱子擺在最邊緣的地方,顯的孤零零的。

“我已經將她安排在了墓中,只要待到無月之日,你坐在那個木箱之上一動不動便可。”黑衣驀然開口。

雨妾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要等幾天?”

“今夜便是。”黑衣說罷,繞道後面從臺階走了下去,站在箱子邊示意他坐上去。

恨是真,愛也是真,雨妾猶豫片刻,雖不知他要做什麼,還是選擇坐了上去。

是夜,黑衣帶著賜雨族的所有族人走了下來,讓他們握緊了拳頭跪在了箱子的面前。

眾人皆跪,唯有黑衣在坑的上方盤腿而坐,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黑衣人的聲音不大,眾人聽著就像蟲鳴在低鳴一般,可是卻不知怎麼,他們一個個竟然都哭出了聲。

隨著哭聲起來,那個鬼頭飄了出來,懸在在眾人的上方,睜著全是眼白的眼睛看著他們。

哭聲漸大,眾人一個皆一個的倒下去,而他們的魂魄也都變成了兩道光,一道在空中盤旋一圈又鑽回身子裡,一道向鬼頭彙聚了過去,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雨妾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瞪圓了雙眼。

“雨妾,你若是現在起了,可就前功盡棄了。”黑衣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他。

雨妾身形一震,緩緩的轉過頭看向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眼裡滿是懊悔。

“她先天魂魄不穩,死後又沒受到善待,這如今要活也只能用讓人的魂魄記憶來養她一人。”黑衣緩緩起了身,聲音不鹹不淡。

雨妾垂下眼,從箱子上飄到了黑衣的面前:“把魂魄還給他們。”

黑衣抬起眼:“你不想複活她了?”

雨妾垂眼:“用這麼多人的命來換,我不忍心。”

黑衣人發出一聲冷笑:“你雖不願,可是他願。”

感覺脖子後面一燙,雨妾緩緩的回過頭,竟然看見妾神一臉厭惡的看著自己。

“別忘了我們的交易,你不能殺了他。”黑衣冷聲開口,讓妾神的手緩緩的收了回去。

妾神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只是幽怨的看了一眼他,就帶著雨妾向箱子那飄了去。

黑衣隨著他一躍而下,帶著他們來到雨妾的棺旁,讓妾神把雨妾硬塞進了裡面,蓋上了棺蓋。

棺蓋一合,金光盛放,任雨妾怎麼掙紮都逃不出去,只能勉強的從縫隙裡放出一抹虛影,看看外面。

“去你該去的地方,我會讓你繼續接受世人的叩拜,並且對你沒有任何的痛苦。”黑衣的眼睛泛起了笑意。

妾神點了點頭,轉身飄到了黑衣為他安放屍身的跟前,跪了下去。

另一面,黑衣靜靜的坐在棺材旁,看著棺外雨妾的一抹虛影,自顧自的說:“奉獻全部為他人做嫁衣,說來難聽,可哪個不是心甘情願,你又何必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看著我。你要知道這本就是你們的命,逃不掉的。”他一笑,拿起刻刀坐在石碑面前刻起了字。

雨妾惡狠狠的看著他,心裡滿是殺了他的念頭,可眼下卻連碰觸到他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