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站在窗邊,語氣嚴厲,又帶了點害羞。

就一句普通的話,在薛遲耳朵裡愣是聽出了撩撥之意。

換衣服?

上床?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半夜將一個生理心理都非常成熟並且很健康的男人留在自己房間,還邀請他脫衣服上床?!

薛遲眉頭擰得更深,要是有隻蒼蠅,可能都會直接被夾死。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掐著祁糯腋下,直接將她拎了起來,丟進被窩裡。

床頭昏暗的小夜燈被薛遲順手關掉。

他憑感覺將被子向上拽,把包括脖子的以下全部位置都給蓋得嚴嚴實實,又不放心似的在她身側壓實,直至裹成一個只露出小腦袋的蠶蛹。

祁糯掙紮了兩下,剛露出來的手臂又被他粗暴地塞了回去。

她有些不高興,眸子裡滿是對薛遲的控訴,在黑暗裡亮晶晶的。

她再動,薛遲再塞。

祁糯委屈巴巴,“你真的不跟我一起睡啊。”

薛遲瞪他,目光淩厲,“再鬧我真走了。”

祁糯老實了下來,勉勉強強,“那行吧,我睡覺了,你不準走。”

薛遲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轉身坐回椅子,背對著床鋪。

鬧了許久,又是大半夜。

祁糯早沒了精神,得到肯定回複後,心下放鬆,須臾便睡著了。

不遠處是悠長沉穩的呼吸聲。

伴隨著房間裡甜美誘人的氣息一起襲來,薛遲愈發煩躁。

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已經被雨水浸濕的香煙。

拇指扳動火機,紅色的火苗乍然出現,兩三下都沒將煙點著。

薛遲甩甩手,將打火機拋到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掐了煙屁股,直接將香煙扔進嘴裡幹嚼。

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祁糯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見薛遲背對著她,抵著椅背仰頭休息。

她爬起來,扯了扯薛遲,想將他搬到床上。

還沒動一下,就見他身子顫了下,一副要醒的樣子。

祁糯不想吵醒他,碰了下便不敢亂動了。

正巧手機螢幕亮了下,她看了眼訊息,抱著衣服躡手躡腳的出門了。

窗外雨打落葉,鑲在牆上的鐘表一圈圈走動。

薛遲昨晚半宿未睡。

入秋後,蚊子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個別幾個生命力極其頑強的。

外面下雨,溫度驟降,窗子又開了許久,不知不覺便被它們溜了進來取暖。

薛遲剛開始只是盯著牆角發呆,默默懺悔。

後來,支著耳朵辨音,愣是為祁糯打了一晚上的蚊子。

又因為剛出完任務,連夜趕回來,怕祁糯生氣,大晚上過來找她。

好幾日都沒睡過好覺,臨近淩晨,才閉眼眯一小會兒,沒想到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