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驚雷, 閃電在雲層乍現,院子被驟然照亮。

穿著粉色睡衣的女生被死死釘在牆壁, 男人魁梧健碩的身軀堵了她所有的出路。

雨滴噼裡啪啦從天上砸了下來,狂風呼嘯。

花盆裡的植物在雨中風中受著蹂|躪,格外嬌弱,不堪一折。

良久。

風停了,雨褪了。

小植物被欺負的伏下身子, 蔫蔫之態。

祁糯抵著牆壁, 腦袋微仰, 眼淚汪汪。

墊在腦後的大掌有一搭沒一搭的揉她的發,男人垂首,喘著粗氣, 在滴滴答答細碎的雨聲中異常明顯。

不消片刻, 薛遲抱著小姑娘,放在窗臺, 自己松開手退後半步。

“進去睡覺吧,明天找你。”

聽罷, 祁糯倏地直起身子, “不準走,你要陪我睡覺。”

薛遲攏了攏眉心, 煩悶不已。

“這不合適, 你快進去吧。”

祁糯仰頭看他,聲音軟軟糯糯。

“你不走的話,我就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薛遲擰眉, 聽什麼小秘密,再留下去都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麼了。

也不管祁糯同不同意,轉身欲要離開。

“你都能隨便來我家了,其他人肯定也能進來。說不定你走了以後,我今晚就遇害了。”

人影頓住。

祁糯又添油加醋,“我不關窗戶了,我就坐這不動了。”

人影停了下來,轉過身。

在烏七八黑的夜色中準確無誤的看著祁糯,嘆了口氣,折返回來。

剛經歷過一場暴雨,兩人衣裳濕的都差不多了。

因為是祁糯的房間,放得都是她換洗的衣服,她從櫃子裡拿了一套出來,像剛睡醒似的,才意識到房間裡坐的是一個男人。

臉頰唰得一下紅了起來,橘黃色的燈光斜映在她身上,周身輪廓跟著虛化柔和。

她抱著衣服灰溜溜跑到浴室,換好才出來了。

薛遲連夜趕回來,在外面不知淋了多久,衣服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是濕淋淋的。

如果不脫掉的話,很可能會感冒,床鋪也會浸濕。

祁糯咬著下唇,望著黑亮黑亮的眸子。

轉身從櫃子裡拿了一條粉色,畫著heo kitty的睡裙出來,丟給薛遲。

小姑娘穿了套寬松的居家服,灰色的,襯得面板白皙無比,小臂線條流利,肌膚緊致,不是那種軟軟綿綿的觸感。

光是用看,薛遲就已經回憶起方才觸碰到的手感。

喉結輕滾,手背上青筋暴起,是極力剋制。

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薛遲卻感覺不到一點涼意,只覺得血脈僨張,熱得要命,渾身血液朝著下方彙聚,這感覺著實不妙。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際,粉色的睡裙不知怎的從天而降,直生生落入手中。

薛遲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更激動了。

這件衣服,曾經緊貼著祁糯的身體。

“你換上,濕衣服不準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