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十年寒窗赴前程 義結金蘭遇良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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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雨濛濛的素裝,掩映著樓臺亭閣如詩如畫。
那一層層十裡長堤旁的青磚綠瓦,白牆粉黛籠罩在煙霧繚繞的紛飛雪花裡,煙鎖重樓,一簾的幽夢滋生著江南的秀美與靈性,猶如來自仙境一樣。唯美而浪漫,淡煙細卷,魂早已飛到滿池煙花,荷韻如畫的西湖之畔,在亭閣倚欄而望,遠看青青的堤岸,垂柳依依,流水橋下而穿。
金雨良青衫如縷,撐著傘,雪掉在傘上順描花油紙滑落,他用手輕輕托起雪花,雪在掌心化成了一滴水珠。抬頭望著天空,灰白灰白的雪花透過雲層像一滴滴盛開的眼淚。坐在山下小亭裡的木椅上,開啟帶的包裹,吃點幹糧,稍做休息。寒冷的冬天有了一點點暖,還有一絲絲酸楚的鹹。
又要進京趕考了,時值嚴冬,雨雪霏霏,再加一陣陣如刀如刺的狂風。
金雨良走了一天,衣裳都濕透了,勉強忍住寒冷前進,看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遠遠望見遠處竹林之中,有一間茅屋,窗中透出一點燈亮來,大喜,蹣跚的走到院落,到茅屋前去叩門求宿。
屋裡走出一個中年學究來,四十四五年紀,知道了金雨良的來意,便拱手相迎,沏茶撫座。
進得屋內,環視四周,只見屋中傢俱簡單,而且破陋不堪,床上滿堆了一些書卷。
他便請教那人姓名,知道是左文誠,卻是自小死了父母,實在孤苦,就一人躲到山裡耕作。是一個愛好讀書,心繫百姓疾苦的隱士。
左文誠見金雨良書生模樣風塵僕僕便問道:“這位先生是否上京趕考?”
金雨良道:“正是。”
左文誠點點頭:“先生稍等片刻,我拿些東西給你。”
金雨良頓時感到奇怪,這人毫不相識,為何要拿東西給我?
不一會,左文誠就從房間裡拿了一小盒子出來,對他道:“先生,這個是給你用的。”
接過小盒子開啟來看,是一條小手指寬的大紅色絲綢,金雨良更加奇怪了:“這是……?”
還沒說完,左文誠就搶先回答:“先生你一定有些疑問吧?不過,在下送這個給先生,是對你有好處的。在下看先生是第一次趕考吧?”
金雨良聞聽,茫然的點點頭。
“所以在下才會送你這條絲綢,用於辟邪。”左文誠含笑回答。
金雨良只是這麼聽,自然不明白為什麼,一臉困惑的樣子。
左文誠繼續說:“是這樣的,我見先生您一個人去趕考,又是第一次路經此地,自然不知道這個事情。從這裡去京城就一定會經過普陀山,那座山就以先生您的腳力,一天是無法經過的,一定會在山裡過夜,而這個紅色絲綢就是為你準備的。”
金雨良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先生的意思是,那座山有不幹淨的東西?”
左文誠頓首:“是的,先生,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個東西並不傷人,但如果你害怕的話,就用這個繫到它身上去,它就不會靠近你了。”
二人三言兩語,十分投機,大有“恨相見之太晚”的意思,便結拜做異姓兄弟。
翌日清晨趕路上京,果然如左文誠所說,走了一天才剛到山腰處。將近傍晚,在一片濃密的樹林裡發現一座簡陋的茅屋。可能是獵人上山狩獵沒能及時下山,於是就在山上蓋了茅草屋方便自己,或是官府為了過路人行的方便。
金雨良推開吱呀的木門,房裡有些簡單的傢俱,凳子、桌子和床鋪,桌子靠近視窗旁邊,上面還有一盞有些許油的油燈。因為要趕考,每日的看書是他必做的事情。抬頭看看,天色已晚,就自己動手開始整理房間,點起油燈,在窗旁看起書來。
看了一會,忽聽到“簌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金雨良覺得是山裡蟲獸之類的東西,就沒在意。
少頃,一個白白的東西驟然從窗外躥進來,摔在地上。
金雨良被唬得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想要跑開,但恐懼讓他的身體不聽使喚,顫抖著坐在窗前的凳子上不能動彈……
這時,他想起左文誠的那條紅色絲綢,就慢慢伸手將包袱裡的盒子開啟,抖抖索索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挑起紅絲綢轉過頭,憑自己感覺放在白白的東西身上。
紅絲綢放在那個東西上之後,就不再向他靠近了。確切的說,是不再有動作,停在那裡了。
看來左文誠所言不虛,紅絲綢果然辟邪。
藉著微弱的油燈,金雨良膽戰心驚的想看清白白的東西是什麼。這一看,心裡便長舒一口氣。居然是一隻受了傷的大白兔,大約到手肘這麼長,後腿好像已經骨折,如玉般的毛上有點點的血跡。前腿上的面板完全是皺皺的,就像沒有肉和血一樣。
也許是藉著手中有紅絲綢的原因,金雨良膽子也大了一點,輕輕的拿起油燈靠近。
白兔臉上很痛苦,順著兩旁柔密的毛還有兩行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