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沌裡的人一通鬧完說了一堆有用沒用的提議後,於戰舟才一個閃身回到時一淩的屋子裡。

找了一會兒才在臥房裡找到大半個身子躺在床上兩條長腿懸在半空的時一淩,看天色已晚估計時一淩已經睡了,於戰舟輕聲走到床邊,手小心地撐著床往前準備偷看他一淩哥的睡顏。

其實時一淩的睡姿非常不雅,大大剌剌地手腳張開睡得歪四倒八的,於戰舟要時刻注意時一淩的亂晃手臂才能繼續順利前進。

時一淩的睡顏他以前見過,也不怎麼好看,嘴巴微微張開,偶爾還會流口水。但於戰舟就喜歡看,他一淩哥在褪去白天聰明的模樣後的睡顏甚至看起來有些蠢,但於戰舟就喜歡看。

嗯,就喜歡看。

但今天他不能如願了,當他剛伸到和時一淩統一水平線時,本應該睡著的時一淩眼睛忽然睜開,眼裡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的睡顏朦朧。

於戰舟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時一淩那“睡覺時”亂晃的手已經伸到了被子一端,在於戰舟意識到該反抗之前就猛地一拉將他整個人裹到了被子裡。

“哼哼!還想偷襲我,知道什麼叫姜還是老的辣嗎?”時一淩敏捷快速地翻身跨坐在被子上,“都學會不辭而別了是吧?跟誰學的?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還想偷襲……”

於戰舟掙紮著從被子裡露出臉來,看到坐在自己身上一臉得意的時一淩,他丟擲暴擊:“那一淩哥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見的?”

時一淩頓時卡殼,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呃……當然是沒多久就發現了,這不是有急事嘛……”

時一淩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從理直氣壯轉變為心虛不安,於戰舟趁著時一淩這時分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把時一淩拉下來,緊接著掙開被子,扭身,跨腿,將時一淩壓在身下。

不到一秒種的時間兩人的位置調換,連被子於戰舟都還原地裹了回去。

“一淩哥……”於戰舟帶著笑欺身往下,在時一淩耳邊輕聲道:“這才叫偷襲。”

說完於戰舟在時一淩耳廓輕輕一吻。

於戰舟帶領著沌和火族在各地鬧事,雖然規模都不算大,但的確讓孫濤有得一通忙。

時一淩正在有條不紊的拉攏各大可能的家族成為他的支持者,最近糟心事很多,李青然又在這個時候說他有別的事情要忙,所有的事情就都壓在了時一淩一個人身上。唯一讓時一淩感到安慰的就是各族的中小型家族對他暗地裡伸出的橄欖枝都比較重視,慢慢積少成多,不知不覺也開始慢慢壯大起來。

雖然偶爾會覺得順利得有些過頭了,但時一淩謹慎地考察過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故而時一淩暫時就將這種可能是被害妄想的念頭給放置一邊了。

當然,對於不是真正知根知底或是能夠完全信任的家族,他也只是拉攏隨時做好了被背叛的準備了。

一日,又得到了於戰舟手下的人再次將王城鬧得雞飛狗跳的訊息,於戰舟這個肇事者就跑到了他屋子裡跟個軟骨蝦一樣躺在他身邊。

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雖然只是搞點類似惡作劇一般的騷動,但始終是一件累人的事。時一淩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些心疼地輕輕捏了捏於戰舟臉。

“辛苦了小二狗。”時一淩輕聲道。

“只說辛苦了嗎?”沒想到於戰舟根本沒睡著,抬手抓住時一淩準備收回的手,放回自己臉上蹭了蹭:“沒有點別的表示?”

“你還想要什麼?”時一淩想了想,“要不我也惹點事給孫濤找找麻煩?”

本來想要趁機揩油撒嬌的於二狗此時卻忽然在時一淩面前坐直,嚴肅道:“一淩哥,現在你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你是要拉攏六族純血的人,身上不能有任何汙點。”

時一淩知道於戰舟說得對,可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是不舒服:自己身上不可以有汙點,那麼於戰舟身上就可以有嗎?

於戰舟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解釋道:“我身上的仇恨和汙點夠多了,再多一點無所謂。再說這些本來就應該是我做的,你別不自在。”

“道理我都懂,可還不準我不爽了嗎?”時一淩煩躁地揮了揮手,“你帶著你手下的那些人鬧的時候別弄出人命了。”

“好,聽你的。”見時一淩答應了,於戰舟滿意地眯著眼笑了。

於戰舟最近因為鬧事四處跑,難得能到自己的屋子裡和他安安靜靜地閑聊,時一淩也不想再提這些公事,和於戰舟一起窩在大廳裡的軟榻之中。

“來,我們這次認真地討論那個問題吧。”時一淩發出話題。

“嗯?什麼問題?”於戰舟接受聊天邀請。

“就是你這五年變化這麼大……我問了你不止十次,你一次都沒回答我。你自己想想是什麼問題。”時一淩拐彎反問。

“問了我不止十次?有嗎?你的問題我都很認真地回答的。”於戰舟笑了,“除了你害羞不肯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