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指一些無傷大雅的謀略。”時一淩淡淡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叫醒我?”水族法師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一點,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打敗了她又將她救起來:“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我只會覺得奇恥大辱。”

“你也最好不要感激,我叫醒你不過是為了再次打敗你。”時一淩眼裡沒有任何情感,“讓你連續感受兩次侮辱的人,也不是好人。”

“你!”

水族法師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就感受到一陣風撲面而來——時一淩竟然瞬間就移動到了她面前。

下意識用法杖擋了一下,法師連連後退十幾米,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背後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

剛剛時一淩的速度太快了,法師甚至沒看清他怎麼移動過來的。

時一淩大概沒有想到她能躲開,快速移動的身體頓了一下,法師趕緊趁著這一瞬間使出召喚洪水的法術朝著時一淩攻了過去。

高約四五米的洪水氣勢洶洶地朝著時一淩撲面而來,時一淩卻站著一動不動,眼看著他即將被洪水淹沒,在他所站的地面上突然升起一個橢圓形的機器,不僅擋住了所有的水流攻擊,還竟然能在水底下移動。

水族的能力者天生可以在水底下待很長時間,法師只看見時一淩被水淹沒,正當她稍微放鬆下來在水中琢磨著一個耗時略長的大型法術時,就感覺什麼東西在眼前一晃。

定睛一看就看見一個精巧到金屬球,後面的場景如慢動作一般在她面前放映:

這個金屬球緩緩開啟,露出裡面的人。因為開球後水流灌入,此人頭發和衣袍都在水中漂浮起來,他的眼神從自己醒來起就沒有任何變化,溫和而無情。

法師不知是被嚇到還是什麼原因,手上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就被那人伸過來的長劍抵住了喉嚨。

“你輸了。”明明那個人沒有開口,法師感覺自己彷彿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這幾個字。

她頹然地放下伸到半空的手,她輸了,心服口服。

時一淩伸手將她腕上的手環取下,這是證明勝利與失敗的標誌信物。

當手環被取下時,結界感應到無通行者混入在內,就會將這個闖入者趕出去。

法師伴著澎湃的水流被扔出了比賽場內,而手上拿著兩個手環的時一淩,也終於從水裡鑽了出來。

他此時渾身濕透,衣服貼著身,鬢角滴著水,看起來卻並不狼狽。

他將手中的手環舉起,對著審議席上的王和所有族長,肆意而張狂地勾起嘴角:“我贏了。”

一個沒有攻擊力的種族,竟毫不費力地打敗了一個法師。哪怕法師攻擊性不夠強,這也是幾百年來絕無僅有的歷史時刻。

一時間全場沸騰了,有歡呼,有叫罵。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出盡了風頭,他受盡了萬眾的矚目,他即將被全世界議論紛紛。

包括混血。

厲害一點的人都知道,在白霧散盡之前那個水族人就已經倒下,時一淩是特意要在所有人面前出這個風頭。

有些人只當他少年心性,也有人覺得他狂妄無知,而只有審議席的人才知道,這場多出來的戰鬥,是他特意做給他們看的。

若在此時,他們當中有人否認時一淩強大的法器製造水平,只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有意無意地,在給他們當中每一個人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