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快冰皇再次降臨的傳言就四散而開。

時一淩到達王城時,劉天盟過來接他了。

“學校本來準備好好給你接接風,安撫你一下。但你回來的時間太不湊巧了。”劉天盟眼中全是黑眼圈,明顯昨晚一夜沒睡。

“接什麼風,安什麼撫啊?我是做了什麼拯救人類大事的英雄還是怎麼了?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還需要安撫?”時一淩推了推劉天盟,“你趕緊去睡吧,我自己回去。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個大概,那個被殺的雷族人雖然是用的是你們劉家的防護衣,但誰也想不到對付他的是個能將水化冰的水族人不是嗎?你們也別太自責,先去休息,以後再說。”

劉天盟拗不過他,推辭了幾次後,最終還是無奈地告辭了:“好吧,你旅途勞累,也先會住處歇息吧。這幾天不太平,你又是他們盯上的人……切記一切安全第一。”

“我有數。”時一淩再次推了劉天盟一下,“你快走吧,真囉嗦!”

待到劉天盟離開後,時一淩沒再上馬車,對侍衛們道:“到學校了,也沒幾步路就到了,我走回去吧。”

“好。”侍衛長答道,然後等著時一淩繼續發令或者出發。

“嗯?”時一淩一臉疑惑地看著侍衛們,“所以你們怎麼還不走?”

侍衛們均是一愣,侍衛長面對這個說一出是一處的金族少族長實在難以跟上他的思維:“時少爺,跟著您保護您是我們的職責。”

“我知道,可這不已經到學校了嗎?”

“少爺上次不就是在學校裡遇襲的嗎?”

“你是說,出了我那件事後,學校還沒有加強戒備巡邏?”時一淩說著看了丁空一眼,“再說有丁空這位火族成績最好的新生跟著我,是不會再讓我遇到危險的,對嗎?”

最後一句話,時一淩是對於戰舟說的。於戰舟抬起腦袋,帽簷下布滿陰影的眼睛對上時一淩的視線,在這片陰影中,他的眼睛明亮而堅定。

時一淩笑了,轉過頭對侍衛長道:“剛剛丁空已經給我做了保證,我不會出事。我已經每天看你們的死人臉,一連看了三四個月了。我是真的看煩了,能讓我看看新的人群和風景嗎?”

侍衛長內心直喊冤,時一淩每一天不是在馬車上就是下車走到最前方看風景,他們要麼在車外要麼在他身後,能看到他們臉的時間根本就不多。他一天到晚面對的都是那個才是真死人臉的火族人才對啊!!為什麼看這個死人臉就不煩啊?種族歧視嗎?!

但侍衛長一路上已經領略了時一淩的蠻不講理了,就算再跟他怎麼理論,他決定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

侍衛長只得道:“那小的們就先告退了,天色已不算早了,少爺逛一逛請盡快回到住處。我會安排幾個暗衛在遠處守著,放心絕對不會讓少爺發現他們。”

“我要和丁空聊天呢,”時一淩得寸進尺道,“讓他們躲遠點,或者把耳朵堵起來。我不喜歡有人偷聽我說話,哪怕就是閑聊也不行。”

侍衛長見時一淩也算是讓一步了,也答應了:“自然,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們都懂。”

說著侍衛長對著遠處吼了一聲:“你們聽到沒!”

只聽遠處傳來幾聲樹葉的“颯颯”聲,代替了暗衛們的回答。

時一淩挑了挑眉,這麼遠都能聽到,那還說個錘子的悄悄話。

不過遠處的暗衛也表示,自己並不想聽你們說話,聽你們說話牙疼。

可最終時一淩和於戰舟走過學校的大堂,走過訓練營,走過風族,地族,水族……他們卻一句的對話也沒有。就這麼並肩走著,一直走到了金族學院區。

“你先走吧,一會兒我就回火族。”於戰舟到最後才遞給時一淩一張紙條。

時一淩接過來,看了看,然後朝著自己住的方向一指:“在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片很大的空地。雖不是什麼可以賞景觀花的遊玩去處,但還挺適合修煉武功。暫時還是我的個人領地,你若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可以去哪兒。”

王城雖不比各族區域那樣對外族進出嚴格,但是像時家這種大家族,除了主人邀請,一般都不會允許任何人踏入他們領地一步,更別說隨便進出了。

時一淩這句話,既是說給於戰舟聽的,也是說給遠處藏身的人聽的,表明已將於戰舟看作是自己人。

於戰舟點了點頭,沒人看見他蒙面下的淡笑,他又寫了一張紙條:“我會去的。”

時一淩食指和中指兩隻手指頭夾著紙條到半空看了一眼就隨意地往兜裡一揣,然後踏入金族,朝著於戰舟擺了擺手:“走了。”

於戰舟看著時一淩走,等他走遠到看不見了,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