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你還不夠格向我挑戰。”炎婓快速往後退跳到房頂上,彎下腰眯著眼睛笑,“不過有一件事,你已經夠格了。”

於戰舟眼神一淩,炎斐很少會跟他提和修煉無關的話題,這次炎斐一回來就找他本就有些奇怪。

看來炎斐就是為了那件他“夠格”了的事情而來。

炎斐大大方方讓自己徒弟打量,待到於戰舟眼神收回他才再次開口:“怎麼樣?感興趣嗎?”

“師父不是還沒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嗎?”

“徒兒。”炎斐站直了身體,用著確認的語氣:“你是個混血,沒錯吧?”

於戰舟手中的火焰在聽到炎斐話的瞬間猛地升到四五米高,炙熱的火焰將整個後院都染上了可怖的紅色。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於戰舟一步一步朝著炎斐逼近,彷彿完全忘記了眼前的人是教導自己大半年的師父。

“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嗎?”炎斐臉上仍待著慣有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於戰舟的反應。

“這不重要。”身份暴露既成事實,於戰舟並沒有耐心去追根溯源找理由,他只關心眼前。

“喔噢~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炎斐點了點手,於戰舟燃起的火焰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變小。

“我說了,跟我打,你還不夠格。”炎斐手指一收,最後那一點火星都消失不見,於戰舟感覺到巨大的威壓從頂部直逼而下,壓得他差點站不起身來。

——要死了嗎?

自從意識到自己是個混血,於戰舟就時常處於身份暴露就會被肅清的狀態之中。

但他很快就感覺到不對,於戰舟曾多次經歷可能會被殺死的時刻,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敏感於一個人對自己是否存在殺意。

而這份殺意,炎斐身上並沒有。

“你倒是冷靜,是不怕死,還是料定了我不會殺了你?”炎斐從房頂跳了下來,“只有無牽無掛的人才不怕死,你心中有著仇恨,還有那個棄你而去的金族人,所以你不可能不怕死。那麼,就是已經猜到我不會殺你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於戰舟最煩炎斐喜歡繞圈子這一點,似乎看見別人焦躁不安能得到什麼巨大的樂趣似的。

“這麼快就不耐煩了?你可真讓為師感到難過,畢竟……”炎斐慢慢悠悠地走到於戰舟身旁,彎下腰輕聲說道:“我也是混血呢。”

於戰舟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臉色如常的炎斐。

“有一個由混血組成的聯盟,你想去看看嗎?”

於戰舟盯著炎斐看了許久,再確定對方不是在胡說八道後,他才將視線移開。

“走吧。”

於戰舟在知道自己是混血之前,混血對他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那日時一淩提議讓他試試其他種族的啟用測試,一直到他真的啟用了火能力後,他才開始正視混血,以及混血和純血之間的矛盾。

但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是個混血,而且混血身份不能暴露罷了。他從未想過還能遇到其他混血,更沒想到世上還有一個由混血組成的聯盟。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好奇——那些和自己一樣不能身份不能見光的混血是怎麼活在世上的。

炎斐和於戰舟並非立馬就出發,而是等到當天半夜才在西城門外一隱蔽處集合。確定沒人跟著自己以後,於戰舟悄聲無息地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炎斐早早就到了那兒,而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火辣的紫衣女人。

於戰舟明白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躲著看清楚女人身份再出現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故而他在看見女人的背影後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就從屋頂跳落在他們面前。

走近後,透過月光,於戰舟才勉強看清女人的臉。那是一張不用細究就能感覺到美豔與危險的臉,於戰舟總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

未等他想明白這份熟悉感來自何處時,女人就率先開口了:“又見面了。”

月光逐漸移動,照在了女人的身上,貼身的衣服顯出深紫色,腰間一把細劍反射出寒氣逼人的光。

“是你?”於戰舟想起來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了——那個在雷族啟用點外找時一淩說話的那個妖豔女人。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我了呢。”女人笑著轉過身,“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尚莎莎。”

於戰舟看了看尚莎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有轉頭看向炎斐:“從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

他不相信這兩個人認識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