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的反應真是誰也沒想到的,那動作叫個一氣呵成,罵人,薅頭髮,上手撓,流水線作業呀這是。

眾人都傻眼了,耳邊只聽到陳珂的尖叫聲,陳堯和陳鑫父子倆離得最近,但那也沒反應過來,還是被陳珂的喊聲驚醒的。

父子倆一個拉著陳母,一個保住陳珂,“鬆手,快鬆手,二丫頭都快挺不住了,這是公堂啊,這麼多人呢,你快點鬆手啊!”

陳堯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自己的閨女,而是惱怒,覺得她們倆給陳家丟人了,就連勸解的話都是怕人家看笑話。

“這個黑了心肝的,打死她都是輕的,”陳母小宇宙爆發了,哪怕就是被陳堯拉開,嘴裡都沒閒著。

反觀另一邊,陳珂都哭的快厥過去了,那臉上是嘩嘩淌血啊,圍觀群眾都震驚了,沒想到現在的貴婦們戰鬥力這麼強,西街張屠戶家的母老虎都沒這個戰鬥力啊!

咋地,現在城裡人都這麼會玩兒了嗎?眾人現在看陳母的目光都是這樣的,失敬失敬!

“阿妹,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能聽到阿兄說話嗎?”陳鑫就感覺陳珂整個人都沒力氣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打的。

連忙晃著她,生怕她出點兒什麼事兒,這孩子都沒動靜了,身子一直在顫抖,“阿妹,你別嚇阿兄啊,說句話啊?”

陳珂閉著眼睛,眼淚混著被撓出來的血,看著那叫一個滲人喲!

陳鑫對陳母怒目而視,寒聲道:“夫人下手未免太狠心了吧!阿珂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夫人這是想毀了她一生嗎?

我知道,我們兄妹是原配夫人所生,夫人一直看我們不順眼,在繼母手下討生活,我們兄妹已經活的很小心了,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夫人還是不放過我們。

是,吃穿用度上夫人是沒虧待我們,三妹妹有的,珂兒也有,但那並不是我們要求的,是夫人硬塞給我們的,不要都不行。

現在又拿這話來寒顫我們,是,我們母親留下的嫁妝不多,但我們兄妹也絕不是那種為了一點兒好處就搖尾乞憐,能任由別人搓扁揉圓的。

我們是陳家人,陳家不會窮到連口吃食都拿不出來,我們兄妹也絕不會受嗟來之食。”

......

陳鑫這話可就誅心了,要是任由他說下去,陳母在京都的名聲就得臭大街了,沒看那些圍觀群眾的眼睛都亮了嗎,那是因為他們感受到八卦的味道了!

繼室在法理上本就是處在弱勢的地位,更要在原配的牌位前執妾禮的,陳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打了原配嫡女是事實,要是沒個立得住腳的理由,這名聲算是毀了。

陳媛剛想站出來,結果還沒等她動彈,陳堯忽然開口了,他手裡還拉著陳母,防著她暴起傷人。

“混賬,你說什麼呢?這是你該說的嗎?為父知道你妹妹受傷了你心疼,但也不能那麼對你母親說話。

你妹妹有錯,你母親管教她那是天經地義的,當然了,可能這個手法激烈了些,但你母親關心則亂,你們做兒女的也要理解,受了點兒委屈就瞎嚷嚷,那像什麼樣子!”

陳堯直接就把這次衝突定位成家庭內部矛盾,並側面承認的陳珂有錯在身,也是在告訴大家,陳珂並不是故意陷害,他陳家自會處理。

“父親不必替夫人說好話,她看不慣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個男子不常在內宅行走,她的手倒是伸不了那麼長。

但阿珂她是女子,如今當著眾人的面兒阿珂都被打成這樣了,我不相信等回到府裡,裡裡外外都是她的人,阿珂還有命活著不曾!”

陳鑫是一點兒沒給他老子面子,陳堯有多想打圓場,陳鑫就有多想把事情鬧大,要不然這個虧不是白吃了,大家撕破了臉皮,防不勝防啊以後。

陳母直接就開噴了,“媛媛也是你妹妹啊,你可曾想到她一分,她被人陷害,你們作為兄長,作為一家人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處處說她壞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外面是怎麼說她的!現在倒好,說壞話已經滿足不了你們那顆害人的心了,都開始自己陷害了!

媛媛有哪點對不起你們了?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麼往死裡踩她,往死裡陷害她對你們能有什麼好處?”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鑫冷哼一聲,對陳母的指責堅決不認,只抓住陳母動手打人這點不放。

眼看著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家熱鬧,陳堯臉皮氣的發紫,那些人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他都能想的到明天京都會傳成什麼樣,他經營了一輩子的面子就要被這兩個蠢貨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