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中, 張老夫人將一書生交給張妙傾,再次囑咐道:“就按祖母說的, 其他事情別做, 免得過猶惹事。”

張妙傾冷眼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白麵書生, 應下:“妙傾記住了。”

在去堇寧王府的路上, 張妙傾頗為心急, 她急著讓江哥哥認清虞秋的面目, 將其給趕出堇寧王府。她好不容易定下神後,便對坐在外面的白麵書生道:“記好我祖母的話, 可別把事情搞砸了。”

白麵書生應下:“齊某知道。”

這位齊公子生得是不錯, 瞧著也是一副頗為正派, 氣度極好的模樣,倒難讓人看出是張老夫人安排來辦缺德事的。

張妙傾只哼了聲,沒再搭理他。

他們是由堇寧王府東側門進的, 門前護衛自然會攔, 因著她素來多來往於堇寧王府,都對她沒所防備, 她找了個藉口,便成功帶這位齊公子入了王府,一路往虞秋的小院走去。

因為有孩子,身在小院中的虞秋她們尤其小心,她們一聽到腳步聲, 就讓言顏將頎兒抱去了側屋, 虞秋往院口走去, 恰見到領著一位書生過來的張妙傾,便停下腳步微愣,下意識心生防備之意。

張妙傾看見眼前容顏絕色,繞是不善於打扮也不遜色於任何姑娘的虞秋,心生濃鬱的嫉妒,憤恨地暗罵了聲狐貍精後,才過去以傲慢的語氣道:“聽說你接近我江哥哥是為了打聽其兄長的訊息,以醫治你母親。”

虞秋福身後,面懷不解:“張姑娘怎麼知道?”

張妙傾哼道:“當然是江哥哥告訴我的。”

虞秋心裡嘀咕,她才不信,堇寧王是個有事無事都不說話的悶葫蘆不說,她還記得他極嫌棄眼前的張妙傾。

張妙傾不知道虞秋心裡的話,又道:“今日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世上醫術好的可不只有江大公子,我帶來的這位齊公子,他父親便是一代名醫,雖然或許比不上大公子,卻也不會差太遠。”

虞秋聞言便看向這位長得很清秀,看著氣度不錯,極為清正的公子,有些懵。

張妙傾就如張老夫人教的繼續道:“你肯定覺得我沒這麼好心,事實上,我也確實不會對你有好心,我會讓祖母找到最好的大夫,為的便是要你馬上離開堇寧王府,不得再勾搭我江哥哥。”話語間,她的語氣漸漸變重。

說的話倒是很有信服力,虞秋一時仍沒有說話。

張妙傾只看到虞秋這張臉就煩,她壓下想撕了對方的沖動,厭惡道:“反正我將齊公子帶來了,你若相信,便跟他走。若他父親能醫治你母親,你便再也別回王府,否則我能讓你娘得到齊大夫的醫治,也能讓齊大夫斷了對你孃的醫治。”一陣威脅罷,她便甩袖轉身就走,一副多看虞秋一眼都嫌煩的模樣。

她踏出小院後,便突然朝藍軒的方向快跑。

虞秋看著眼前朝她行禮的齊公子,問道:“你父親是大夫?很厲害?”她並沒忘楚惜說過的,能救她孃的只有江成兮,可王爺的態度實在讓她不知該怎麼辦。如此拖著不是辦法,她便不由對其他大夫抱起微弱希望,有種想試試的想法。

齊公子淡淡一笑,道:“若虞姑娘放心,現在就帶令堂隨我去找父親,能不能治,也得看了才知。”

“這……”虞秋道了聲,“你等等。”

齊公子應下:“可以。”

虞秋便過去推門進入側屋,關門立刻小聲問言顏:“外面的話你都聽見了,你覺得可靠嗎?”

言顏一邊安撫著頎兒,一邊道:“無論是從張姑娘的動機,還是從這齊公子的面相氣度,倒看不出有什麼疑點。我聽說過齊大夫的名頭,在瑜都確實非常受崇,只是非常難請。”

虞秋倒希望那齊大夫真是個厲害的,聽到言顏這麼一說,她便有些蠢蠢欲動,就眨巴著眼睛道:“那我跟這齊公子去看看?”

言顏搖頭:“還是等初雪回來看孩子,我與你一道過去,以防有詐。”

言顏說怎樣就怎樣,虞秋便出去對那齊公子道:“公子先去亭下坐坐,我去給你沏茶,待我等個人回來,便與你一道過去。”

齊公子頷首:“無妨。”

虞秋沏茶端給齊公子後,又回到側屋問道:“接下來我可要與他聊什麼?”

言顏道:“不必,若是騙子有備而來,以你的腦袋,套不出什麼話。”

虞秋聞言微扁了下嘴,幹脆也在側屋裡陪頎兒,直到覺得自己不該撂下這位齊公子太久,才又出去。她過去見到齊公子跟前茶杯是空的,便給其再倒了杯茶,道:“讓你久等了。”

“無礙。”齊公子打量著她,眸中隱隱變了些色彩,“虞姑娘當真是風姿絕代,令我不由突生一想法。”

虞秋問道:“什麼想法?”

齊公子聽到隱隱的腳步聲後,才不慌不忙地繼續道:“能遇到姑娘這等姿色,繞是聖人,怕是也免不了起心思,我便想借此機會,向姑娘討點好處。”

虞秋感覺不妙:“什麼好處?”

齊公子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若我父親醫治了令堂,姑娘獻身一晚,讓我品嘗一下滋味,如何?”明明看著是個堂堂正正的,未想說變就變,說的話不堪入耳。

虞秋愣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