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的外頭還有護衛, 他們不是不知道裡頭的人在做什麼,但都仍舊面無表情。許久後,微微晃動的畫舫終於歸於平靜, 幾乎不再傳出任何動靜。

裡頭屏風後的床上,江成兮倚著床頭, 模樣慵懶, 目光落在風月身上。

風月沒去看他, 只平平靜靜地穿衣服。

江成兮忽然涼涼地笑了:“我還真是討厭你這個樣子。”永遠都是平靜的,無動於衷的, 讓他恨得牙癢癢。

風月繫腰帶的動作微頓, 垂眸掩下眸中之色。

江成兮再看了她一會, 便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思,看得越多, 只會越氣。他閉眼吩咐她:“將我的衣服撿過來。”

她起身彎腰撿起落在床邊的衣服擱到他邊上, 轉身離去。

江成兮也穿好自己的衣服,起身出去。

風月站在外頭候著他, 仍是一副衷心屬下的模樣,無論他做什麼。他再看了她一眼,邁步下了畫舫。

她瞧了眼他的背影,跟在他身後。

堇寧王府的方向在南面, 他們上了街便一路往南去,恰遇到玩了許久, 打算回畫舫的江以湛與虞秋。同是男人, 江以湛只一掃過兩人的狀態, 便知他們剛才幹了什麼。

虞秋過去挽住風月的胳膊:“姐姐感覺如何?”

她問的是對方的傷,但在這種時候問這種話,倒是易讓除她之外的三人都想到別處去,尤其是兩位當事人。

江成兮轉頭,目光落在風月身上。

風月頭微垂:“還好。”

江成兮挑眉,只是還好?

江以湛抬手搭在江成兮的肩頭上,一本正經地說道:“看來你得努力,人家瞧著,模樣太過不鹹不淡。”

江成兮懶得搭理他。

風月知道前面兩個男人在說什麼,虞秋不知道,便覺得疑惑,卻也懶得多問什麼。四個人慢悠悠地往回逛,打算回去再安安靜靜地賞賞月。

時間平靜流淌,轉瞬虞秋的肚子已三個多月。

她知道暮王府那邊仍沒任何動靜,便沒少去文家那邊關心文初雪。這日由江以湛相陪,她再次踏進文府的大門。

因迫不及待想去看文初雪的情況,她的步伐比較快,便見到不知何時走在前頭的文韋與其子文奉許。她本不覺有什麼,未想卻聽到父子倆在說文初雪的事。

文奉許語含擔憂:“爹,這暮王究竟是怎會事?這都將大姐送回一個月了,怎沒點任何表示?”

因為此事,文韋最近的臉色就沒有好的時候,他默了會,才道:“暮王心思深沉,不是我能揣摩的。”

文奉許不由道:“他會不會是不要大姐了?”

文韋未語,臉色越發得沉。

未免面對面尷尬,虞秋拉了拉江以湛的衣袖,小聲對他道:“用輕功帶我離他們遠點。”

江以湛依著她,無聲無息帶她離去。

他們跳進文初雪的院中,卻又聽到屋裡頭傳出文曉玥囂張的罵聲:“未婚生子,人家玩玩你倒差不多,還真以為暮王會要你這種不檢點的人?瞧瞧,把你哄回來就不聞不問,真是丟人現眼。”

虞秋大步進入房間,冷聲道:“你胡說八道個屁!”

不僅文曉玥在這裡,文曉欣也在,兩人本是一個在諷刺,一個在看好戲,未想堇寧王妃會闖入,便臉色都不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