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兮抬手按了按鼻子,壓下嘴角勾起的笑,道:“行了,他們虞家人都是薄情的。看看虞欽,看看風月。”

江以湛聲音寒冷:“別說的似乎你能忍受風月的薄情似的。”

江成兮挑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能忍受?”

江以湛重新拿了枚棋子落下,語露不屑:“是誰一直在折騰著風月?”

江成兮道:“我那是在懲罰她弄掉我的孩子。”

江以湛拆穿道:“確定是懲罰?而不是為了打破她的平靜,逼她生出反應,用偏激的方式走入她心中?”

江成兮差點也捏碎一顆棋,他道:“那只是順便。”

虞秋勸說文初雪,終是沒有勸出個大結果,便只能一起又回來了。

虞秋見到你一顆棋我一顆棋在落的兄弟倆臉色都不好,仿若被誰欠了錢似的,便過去問道:“怎下棋下得要打架一樣?用得著這麼認真?”

戚韓非常清楚緣由,只坐一旁懶得說話,由這些苦情兒女瞎鬧。

江成兮還好一點,他淡道:“該上菜了。”

這時風月拿了藥過來,她遞給文初雪,文初雪愣了下,便接過吃下,道了聲:“謝謝!”

虞秋道:“這聲謝謝就見外了,咱們這裡都是一家人。”

文初雪扯了下唇角。

風月最近對江成兮的情緒尤其敏感,哪怕他看著仍舊頗為風淡雲輕,透著絲沒心沒肺,她還是能知道他又不高興了。

她只看了他一眼。

很快菜便上來,一幹人坐下,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家宴。

虞秋時不時看一眼身旁的江以湛,見他一直黑著臉,跟個閻羅似的,便終是忍不住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問道:“你和你哥下棋,輸慘了?”

江以湛沒理她。

正在喝酒的戚韓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二哥,別像個小媳婦,太笑人。”

江以湛便拿起一粒花生米彈了過去,打碎了戚韓手裡的酒杯,戚韓便忙道:“好好好……我不問你的事。”

一場小宴也算是愉快地度過,便繼續一起玩著。

日頭落下一半時,才有江成兮與風月先離去。

虞秋忽視江以湛一直不冷不淡,似乎誰都不樂意搭理的模樣,挽著文初雪的胳膊:“我們送你們過去吧?”

文初雪點頭:“好。”

戚韓手裡拿了把瓜子,跟在他們後面,因為他想看二哥與二嫂吵架。

將文初雪母子送回去,虞秋再陪他們聊了聊,才拉著江以湛離開,直到離遠了,她才又問:“你又在生我氣?我做錯什麼了?”

江以湛甩開她的手,大步前行。

虞秋忙過去拉住他,不悅道:“你哥說,我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可不能惹我,萬一情緒激動早産,那就糟糕。”

江以湛冷哼:“放心,只要孩子不在我肚子裡,絕對會好好的。”

在他肚子裡,估計是保不住的。

“什麼跟什麼嘛!”虞秋不想他跟自己鬧脾氣,便挽住他的胳膊撒嬌,“夫君,我做錯什麼了,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話語間,她眨巴著又大又清澈的眼睛瞅著他,還蹭了蹭他。

江以湛頓時酥了骨頭,覺得無可奈何。

但他仍舊氣不過,便將她壓在牆上,緊盯著她無辜的眼睛,逼問她:“若我不要你了,你該怎麼辦?”

虞秋愣了下,總算明白自己忽視了什麼問題。

這廝是個偷聽人講話的高手。

她便面露真誠:“我肯定會難過啊!之前我都是哄初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