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文初雪暈倒,便都圍了過來, 由風月拖住她, 江成兮把脈。

虞秋急問:“怎麼了?”

江成兮放開文初雪的手, 仍蹲著, 他單手搭著膝蓋,道:“暫時沒有大問題, 就是心病, 但心病也能拖垮人,要人命,若無這心藥,還是想盡辦法開導她吧!”

不愧是江以湛的哥哥,他也挺嫉妒霍淩淮的。

文初雪只是短暫的暈, 很快她就顫顫地睜開眼,頗為無力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麼?”話語間,風月扶著她站起身。

虞秋張了張嘴,真是不知該如何說她。

說起來,此事還是得怨江以湛與霍淩淮,他們鬥就鬥,卻把他們這些女人孩子拖出來。若不是因為初雪在暮王府與暮王有過一段,又怎會這麼放不下。

記得以前,初雪明明挺好的。

還是風月道:“你暈倒了, 要不回去歇息?”

文初雪撫了撫額頭, 道:“沒關系, 我坐下歇會就好。”她似乎並不意外自己會突然暈倒, 挺平靜地去到桌旁坐下。

江成兮對風月道:“去拿藥。”

“是!”風月應下離去。

虞秋想了下,便拉起文初雪走遠:“我們聊聊。”

文初雪回頭看了眼不缺人陪的頎兒,由著虞秋將她拉走,直到從花叢間一個石桌旁停住,虞秋拉著她坐下。

接著很快有丫鬟端了茶過來。

虞秋便倒了杯茶遞給文初雪,看著接過茶慢喝的文初雪,關心道:“感覺怎麼樣?”初雪這臉色,讓她心疼極了。

文初雪應道:“我沒事。”

虞秋扶著其肩頭,勸道:“忘了暮王,好好養大孩子,好不好?你還有我們。你看,頎兒生辰,我們都在,都挺疼他。”

文初雪倏地握緊茶杯,垂頭未語。

虞秋繼續道:“大公子說你這是心病,心病也能要人命,難道你真要死嗎?暮王已經不要頎兒了,你也不管他?”

文初雪嘆道:“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為什麼控制不了?”虞秋不解,“他都那樣對你們母子了,又何必再喜歡他?你應該忘掉他啊!”

文初雪搖頭:“忘不了,為了兒子,我不會讓自己出事,但我知道,我定然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這是一種情難自禁的感覺,秋秋,你難道不會瞭解?”說著,她便有些哽咽。

情難自禁的感覺……

虞秋便不由想起楚惜,記得一開始,她也是明知他不值得,卻仍對他抱有希望,不斷給他機會。

她便道:“你的感覺,我應該懂,我與楚惜的事情,你非常明白,可我還是很快就走出來了。你應該告訴自己,不要喜歡他,要忘了他,慢慢的,就真的忘了。怕就怕,你不想忘。”

文初雪道:“你可以忘記楚惜,前提是你可以割捨他,可我割捨不了。”

她們走得並不遠,大概忘了江以湛他們全是會武功的,他們都將她們的話收入耳底。因為提到楚惜,提到虞秋的感情方面,江以湛便遲遲沒落棋,全神聽著。

江成兮笑著提醒他:“回神,落棋。”

他這才隨便落了一顆棋。

江以湛的臉色還行,也虧得虞秋沒說忘不了楚惜等話。

虞秋有點急了:“那麼一個人,有什麼不能割捨的?”

文初雪也說不出這種感覺,明明她也是喜歡一個人,虞秋也是喜歡一個人,但她能一直執著。她想到什麼,便道:“或許是因為用情深淺的問題,若是堇寧王拋棄你呢?”

在她看來,虞秋與堇寧王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纏纏綿綿,甜甜蜜蜜的,該是感情很深。

未想虞秋卻是撇嘴道:“拋棄就拋棄,誰稀罕啊!”

“……”

江以湛手裡的棋子陡然被捏碎,他緊抿著薄唇,眸色冷沉。

他果然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