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笑道:“這有何難?直接送到學堂門前不就成了?”

漫秋兒搖頭:“上次我娘從學堂回來,武師傅特意叮囑,娃的家裡人不準隨意來學堂,他手下習武的娃就要專心習武,不能分一點心哩。”

王掌櫃驚奇道:“還有這法?我還不知道!那可真夠嚴厲的!”他又安慰道:“這嚴師出高徒嘛,武師傅對娃嚴謹一點,對娃們是有好處的。”

“可不,”漫秋兒點點頭,“可這身上的衣裳該穿也得穿不是?掌櫃的您看……”

王掌櫃爽朗的笑笑,溫和的對李翠花和漫秋兒道:“大姐的心思我明白,丫頭,你也甭了,後日我正好要去學堂給我姐夫送東西,棉衣……這兩日什麼時候得空你給我拿過來,我便給送進去就是了。”

漫秋兒大喜:“王掌櫃,那可要多謝你了!”

李翠花心裡的大石也放下來,連連感謝道:“多謝王掌櫃,多謝王掌櫃!”

從藥鋪出來,漫秋兒見李翠花臉上的神情平和許多了。方才進門之前,李翠花還擔心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這麻煩別人的事兒,李翠花聽著便做不出來。

而從藥鋪離開,李翠花心裡的擔心煙消雲散。

“娘,這回你不擔心來吧。”漫秋兒彎著李翠花的手,長舒一口氣,“二娃在學堂好著呢!這指不定都玩瘋了,哪裡還記得咱們在外頭給他擔心受苦的?”

李翠花道:“那皮孩,在外頭必定也吃了不少苦頭。欸,現在我也想開了,孩想在外面闖,做孃的怎能不支援呢?”

漫秋兒輕聲道:“娘,您想開了就好。”

漫秋兒和從遠將柱和李翠花送到了吃街附近,買來的東西和那頭黃牛則暫時置放到了張掌櫃家裡,漫秋兒和從遠便前去了梨花村,準備探望師傅古之道。

自從酒樓出事之後,古之道便一直留在家中,而張掌櫃前幾日曾和漫秋兒交代過,等到酒樓重新開張的時候,還要將古之道給請回來,捧幾天場才是。

從遠身上揹著被古之道帶去的東西,兩只竹鼠,半背簍的紅薯,敲響了古之道家的門。

古之道家住在梨花村的最南邊,是個不的三進宅。

古之道這一輩沒娶親,無兒無女自己一人居住,宅裡除了幾個老奴之外,便再無他人。

開門的是古之道家裡歲數最大的老奴張生,約莫六十多歲了,見到是漫秋兒,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漫秋兒姑娘來了!”“

“張大爺,我來看看我師傅,我師傅呢?”

“哎喲,漫秋兒姑娘來的真不巧呀。老爺昨兒晚上喝了幾杯酒,就要去院外頭賞月,我們幾個老奴都勸不住呀,老爺在外頭呆了好幾個時辰,今晨就起不來了。”

漫秋兒聽得唬了一跳,“昨兒晚上師傅在院裡呆了半宿?這麼冷的天?”

張生苦著臉點頭,“是喲,老爺心情不好,我們誰也攔勸不住,這不……欸……”

漫秋兒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師傅在哪兒呢?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