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見他們兩人互相攬責的樣,不禁苦笑道:“先別急,方才我的只是一種可能。或許那兩個人醒過來見到韓敬遲不見了,第一個反應是韓敬遲不願回臨江,自己逃了呢。你們可知道,那兩個護衛到底還是臨江知府的人,他們只是幫韓敬遲打馬虎眼,可決計不會讓韓敬遲就這般在外面逍遙快活。知府和知府千金下了命令,韓敬遲若逃,他們兩個就算收了韓敬遲的銀,也要奉命行事,將他帶回去的。”

張掌櫃顫顫的道:“可……他們兩個找不到韓敬遲,一定會去問秀梅。秀梅不見,與他們逃不開關系呀!”

漫秋兒也覺得事情棘手,不禁道:“從遠,咱們現在就去碎玉軒看看,不定秀梅……是心裡害怕,跑到她別的姐妹的院去避風頭了。”

“走。”從遠簡單的道。

張掌櫃見兩人開了門便要離開,忙追著道:“漫秋兒丫頭,你們……”

院裡忽然走進一個下人來,朝張掌櫃稟報道:“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誰、誰啊?”張掌櫃嚇得話都結巴起來。

“是個女人,是老爺您的親戚。”下人如實道。

漫秋兒和從遠聽到這兒也停住了腳步,三個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來求見的人是……秀梅!

果不其然,在張家的廳堂裡,椅上坐著一個容貌秀美卻臉色蒼白的女人,正是秀梅。

“秀梅,你怎的來了?”張掌櫃忙過去,“可是有人刁難你了?”

秀梅見到張掌櫃,臉色白了白,“哥,不是……是我,是我心裡害怕,覺得這段日還是出去避避風頭好。哥,我是將這東西給你送來,那是哪個死鬼留下的,沒什麼好東西,你只管留著,我……我要離開東寧一陣了。”

張掌櫃接過一個布包,裡面是一把精亮的菜刀,就算刀鋒上閃著點點燭光,更顯雪燦燦的鋒利。

他這才發現,秀梅一身簡樸的打扮,身上還揹著一個包袱,看樣當真是要趕路的。

張掌櫃愧疚道:“秀梅,是我對不住你,將你也連累了進去!”

“哥,咱們一家人,莫這些話。”秀梅搖頭道:“原本我也想著,離開東寧出去看看大好風景呢,現下出了這事兒,我與……我與德元正好一齊出來。”

張掌櫃奇道:“德元?是上次我去時來看你的那個書生嗎?他……他跟你一起離開?”

秀梅臉色微羞,嬌澀的點點頭,“對,他……他很好,早就不想我做這一行了。方才那姑娘給了我五十兩銀,加上我以前的存銀,盤纏足夠了。”

張掌櫃不住的點頭,“好,好,你們兩個若是能成,真的很好!秀梅,這還有十兩銀,你收下,路上莫苦了自己。這些年,我也不像個做哥哥的樣,欸……若你回來,一定要找我!”

他將紋銀塞進了秀梅的包裹裡,一直送她出了門外,與那德元見了面,才回來了。

廳堂後面的門簾處,聽聲音的兩人微微鬆了口氣。

只要秀梅沒被那兩個護衛抓起來,就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