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點頭道:“行!那明個上晝就去那河溝看看!”

回了家,柱聽漫秋兒從王掌櫃那兒聽來的偏方,直皺眉:“那東西又腥又臊,聞著都反胃,可咋喝?”

李翠花懟了柱一下,“孩還不是為你好?咋喝,餓肚的時候樹皮都啃,那老鼈咋還是快肉咧!”

漫秋兒見狀笑道:“爹,你放心吧,當你這閨女白養的?那老鼈腥難入口,我就把它腥味去了不就成啦?這幾天還要麻煩爹給我們編幾個竹籃竹籠,好讓我們抓黃鱔!”

“那好辦那好辦,”柱連聲答應著,“明個一早讓遠兒去弄些竹篾,兩日我便能編好!”

“成!”漫秋兒重重一點頭,“爹,您就瞧好吧,您這腿,馬上就能又跑又跳啦!”

沒過幾日,竹籠和竹籃編好了,漫秋兒與從遠便去了山腳下的那塊河溝。

上次下水,還是漫秋兒跟二娃來這兒躲張寡婦的時候,兩人在這裡抓了不少泥鰍,如今再來,漫秋兒頗有經驗的指著河溝的河岸旁道:“那邊濕泥多,鐵定有黃鱔!”

從遠應了一聲,脫去了鞋襪,便站在涼水裡。

漫秋兒正要脫鞋襪的時候,卻被從遠制止住了。

“你甭下水,在岸上看著,幾條黃鱔罷了,你沾腳幹啥?”從遠手腳麻利精準,不待漫秋兒在旁邊發話指揮,便徒手去挖濕泥。

濕泥裡面看似一片平靜,可耐不住從遠深挖記下,便蠕動出了一堆滑溜溜的東西。

漫秋兒看著咂咂舌,這黃鱔又黑又黃,捏住扔進竹籠裡,還在一個勁兒的滑動,漫秋兒看的頭皮一陣發麻,撇著嘴扔到了一旁。

從遠抽空得見一笑,“就你這樣還要下來抓黃鱔?明明怕的緊,還非要下水,逞什麼能?”

漫秋兒道:“誰逞能啦?以前你沒來咱家,抓泥鰍,打獵下套這種事兒都是我做!你總是這般瞧人,莫不是沒看出來,我這是給你面讓你出頭使勁兒?若我一個姑娘家啥都做了,顯得你多無能呀?”

從遠從河溝裡直起腰版,晾著兩手上的濕泥,“你這丫頭怎這般伶牙俐齒?我不過打笑了你一句,你偏偏要還十句!還不了,還不了?”

他輕輕一挑,一塊濕泥橫飛上漫秋兒的臉頰,漫秋兒驚叫道:“莫鬧莫鬧,我這幹淨衣裳,可禁不住你打鬧!”

兩人也沒多抓,徒手抓了五六條黃鱔之後,放進竹籠裡,漫秋兒便遞過去另一個竹籠。

這竹籠裡被從遠放了些麥穗在裡面遊,竹籠的口敞著,籠口經過特製,是向裡開啟的,塞了一些稻草,裡面盛滿水埋在濕泥底下,到時候黃鱔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漫秋兒拍拍手,“成啦,明個上晝過來瞅瞅,我現在先回去,給爹把這湯燉上!”

“你先回吧,”從遠在水裡洗幹淨手腳,邁上河岸,“我去把這兩畝地翻翻。”

“恩。”漫秋兒看他穿好了鞋襪,囑咐道:“早點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