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此那之後也一直沒斷過去謝婆家,有時候黑間李翠花忙完家裡的事兒,還會挑兩捆柴悄悄放到謝婆家門外。

或許漫秋兒本意目的是去謝婆手裡買田,可到了後來,幫襯謝婆和老趙頭兩口就成了她的一個習慣。

沒幾日,謝婆託人送來了一筐杏,杏的底下是白紙黑字的地契,寫著謝婆的名字和一張轉讓同意書,只要漫秋兒簽字再交到裡正那兒,這兩塊地,便是漫秋兒的了。

李翠花有些意外,沒想到以謝婆的性格,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漫秋兒送去了十兩銀,被謝婆給攆了出來,並揚言讓她以後也別來了,再去的時候,老趙頭悄摸對她,謝婆其實是怕漫秋兒將這十兩銀送完就不來她家了。

漫秋兒忍不住好笑又心疼,這謝婆,就像天底下絕大多數的父母似的,嘴再硬,心也是軟的。

這十兩銀,最終被漫秋兒偷偷塞在了謝婆家裡的年畫後頭。

此後漫秋兒給謝婆兩口挑水擔柴,倒像是成了一個習慣似的。

村裡人見到耿家一個人沒事兒往謝婆家跑,心裡估摸著都知道因為啥去的。

可等漫秋兒和從遠開始耕種那兩畝水田的時候,卻還是呆了呆。

村裡流傳一句話:素來六親不認的謝婆,最終還是沒敵過漫秋兒的花言巧語啊,這姑娘,有毒!

那兩畝地漫秋兒仔細合計了一番,一畝準備用來種紅薯。

這東西管飽又實惠,到了冬日裡,一家圍著暖爐吃著烤紅薯,多得勁兒?

另一畝,漫秋兒準備聽從柱的,用來種芫荽和韭菜。

芫荽這種香味奇異的菜,在秀山村乃至東寧鎮這邊的飯館、大酒樓,會做的人都少之又少。

許多人捏著鼻不願意聞芫荽的那股味道,因此在菜市裡面,能找到芫荽的攤主十分罕見。

可古之道給漫秋兒的那本菜譜裡面,幾乎絕大一部分菜,都離不開芫荽!

許多人對芫荽都有誤解,芫荽,可以用作調味,也可以用來炒菜,不單單是水煮這般。

水煮的芫荽,沾些鹽巴沫,可不難吃咋的?

芫荽炒肉,亦或是在剛出鍋的紅燒雞上撒一把芫荽,那味道,二娃都能吃上兩碗飯!

家裡頭的四畝地算是安置下來了,漫秋兒每日回去見到柱臉上的笑容又增加了幾分,正在床沿邊鍛煉自己的雙腿呢。

看柱在李翠花的攙扶下,一點一點能站起來了,一家人心裡比什麼都高興,柱抹著腦門上的汗,雖然疲憊卻欣喜的看著日漸粗壯的腿,抿著嘴激動的道:“我早一天好起來,早一天跟遠兒下地去耕田!咱耿家的活計,不能都擔在兩個孩的身上不是!”

家裡的金不換還有許多,估摸著至少還夠兩三個月的用量,山參便沒多少了,漫秋兒去藥鋪的王掌櫃那兒問了一圈,血山參還是稀缺的很,始終沒貨。

這天漫秋兒又去給柱問藥,王掌櫃卻沒像往常那樣惋惜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