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昌華的衣著派頭,比之秀山村的胡昌華王老七,不知要華貴了多少,光是那煙袋上的漢白玉,恐怕就是王老七窮盡所有的家當都換不來的。

胡昌華略微威嚴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之後,人群中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漫秋兒發覺這老頭在梨花村裡還是挺有威望的,一個眼神就能喝止住議論聲。

胡昌華清了清嗓,緩緩的開口,道:“諸位鄉親,今日恰逢我梨花村裡梨花盛開,每逢梨花盛開的時節,咱們梨花村就會聚集附近十裡八鄉趕過來的好青年,好後生,今年,也不例外。"

胡昌華吧嗒了一口煙袋,繼續不急不慢的道:“眾所周知,每年,在咱們梨花村梨花盛開的時節,也是女胡蓮的生辰,這十六年來,眾位鄉親也是看著女長大成人,如今,女正是二八年華,年芳十六。”

人群中鴉雀無聲,這胡昌華完話,那些圍觀的男中,有一些男人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胡昌華又吧嗒了一口煙袋,滿足的吐了一口白氣,接著朗聲道:“在女二八之際,老漢想為女做一件大事——尋一位如意郎君。”

漫秋兒聽著好奇,可又有些失望——原來,敲響了十年不敲一次的銅鑼,只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尋個好夫婿?

這是個好爹,可未必是個成大事的好裡正啊。

引得這麼多人前來圍觀注目,只為給自己尋個姑娘,這架勢未免太大了。

漫秋兒雖然這麼想,可那些圍在這裡的村民,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胡昌華華完,周圍紛紛的議論聲便將安靜的場間包圍了。

圍觀的男人中,有一些已經興奮的忘乎所以了。

人群中不斷有興奮的呼聲一出來,喊道:“裡正家的女兒要出嫁了?太可惜了!不知道會便宜哪家的臭。”

“裡正家那麼漂亮的姑娘還要尋如意郎君嗎?去裡正家求親的人能排到牛家村去了吧?我胡裡正,你是真心出嫁閨女嗎?”也有人質疑道。

胡昌華聽了質疑聲,似乎並不氣惱,雪亮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深沉的光,沉聲道:“女要找的這位如意郎君,不需要有錢,也不需要有力氣,只要對女好,女也喜歡他,兩情相悅,相濡以沫,才是老夫想看到的場景。”

胡昌華這麼一完,人群中的議論更加的熱烈了。

有人:“你別看胡裡正沒啥要求!上次東寧鎮裡的來了十好幾個有錢人家的貴公一齊去裡正家求親,都被一口回絕了!呵!這看似沒有啥要求,偏偏就是最大的要求啊,裡正家的姑娘連年少有為的少爺公都看不上,要被裡正家的閨女看的上,那得是啥人物啊?一般人自己啥樣心裡沒點數嗎”

漫秋兒聽著眾人的議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胡裡正家的女兒很漂亮嗎?”

聽到這話的一個中年漢臉膛黝黑,臉上露出一抹憨笑:“姑娘,恐怕你沒見過胡裡正家的女兒吧?你若是見到就不會這麼問了,胡裡正家的女兒啊,若是我年輕十歲沒成家,是個愣頭夥,指定也要為胡昌華家的姑娘單身守個十年八年的,那都不算啥!”

那漢身旁的一個矮個青年接過話茬道:“倒也沒那麼誇張,但胡裡正家的姑娘是真好看,溫柔大方賢良淑德,最主要的是還有才氣呢。誰希望日後娶進來一個大字不識門口粗話的鄉野村婦?胡裡正家的女兒雖然生長在鄉下,但那可是從去過學堂,受過夫教育的,談吐氣質,就跟城裡的大家閨秀似的。哎,一般的鄉野村夫哪裡配得上胡裡正家那樣好的女兒啊?更何況,咱們梨花村可不比一般的山村,這些年在裡正的帶領下,咱們的日一天好過一天,嘿嘿,咱們村的人呀,不缺那些身外之物!”

漫秋兒哦了一聲,聲與從遠議論道:“看這梨花村的屋舍房院,的確比咱們村要氣派許多,想不到同樣是村院,兩者會相差這麼多。”

從遠淡淡道:“這邊風光景妙,前來遊覽玩耍的人數不勝數,光是靠這些來玩耍的人吃喝遊玩,就能有一大筆的收入。”

漫秋兒點頭道:“那也是,誰讓人家這塊的風景好?不過,這裡其他的建設之類,看樣的確投入了不少銀,當真是不錯。”

這時,站在人群中央的胡昌華,見到眾人對他所的話議論不絕的樣,那雙看不出喜怒的深眼微微一眯,隨即向身旁的下人點了點頭。

下人轉身走進了胡昌華身後的院裡,胡昌華咳了一聲,朗聲道:“諸位稍安勿躁,女的二八生辰,也是我們梨花村大喜的日,稍後我會叫女出來,彈奏一曲,雙雙慶祝。”

胡昌華這話的時候,漫秋兒瞅了一眼身旁安靜站著的從遠。

那雙眼清亮如月,看不出一絲期待或是好奇,與身旁那些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的男人大相徑庭,像是不同的種群。

漫秋兒心裡倒是挺開心的,但還是悄悄的捅了一下從遠,咬耳朵道:“你就不好奇那胡昌華家的閨女長啥模樣嗎?聽他們那裡張家的閨女長得就跟天上下來的仙女似的,那麼漂亮的姑娘,你不就想看看?”

從遠搖了搖頭,“他家女兒長得啥模樣,跟我有啥關系?我又不會是她女兒的夫君,何況……傻姑娘才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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