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下意識的蹲下去,握住從遠雙手的一剎那,從遠的手指在漫秋兒的掌心畫了個圈。

漫秋兒一愣,隨即鬆了口氣,但看到從遠嘴角的鮮血還是不由得暗罵一句這真會太會裝了。

這張虎是個惡霸,平日裡欺淩人的事兒沒少做,但還沒到失手打傷人不用負責的地步。

哼,早該管管這個恃強淩弱的惡棍了!

滿秋兒眼珠一轉,不動聲色。

從遠的模樣看在張虎和張虎媳婦的眼裡,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虎神情一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迷惑,方才好像還沒扇到這個臭啊?怎麼就吐血了呢?

“當家的!”張虎媳婦一聲驚叫,害怕到變了調的聲音喊著:“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扇死人了?”

“扇死個屁!”張虎虎眸一瞪,正要一巴掌推開自己的媳婦,卻聽到身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來:“住手!”

“裡正伯!?”

漫秋兒向後看去,張虎的身後站著秀山村的裡正和裡正的幾個親戚,正往這邊快步走著。

“張虎,你又欺負人哩,”裡正氣急敗壞的走到張虎的面前,看了一眼張虎腳下被打冒血的從遠,那神色就像看著自己一個不爭氣的兒。

張虎臉色一紅,低聲辯解道:“我還沒打到他哩……”

“這樣了還沒打到?打到了是不是腦袋都該沒了!?”裡正瞪了張虎一眼,虎著臉問。

張虎抿抿嘴,不甘心的嘟囔著:“伯,我真沒有……”

“好了好了!”裡正罵道,“趕緊把人給我背起來,送鎮上醫館去瞧瞧,你應當保佑人家沒事兒,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張虎一愣,隨即任命的喚來幾個人去背地上的從遠。

裡正在一旁安慰著漫秋兒:“漫秋兒丫頭,莫怕莫怕,裡正伯在這兒沒人能欺負的了你,你放心,若你家這伢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讓張虎以後去你家給你當牛做馬……”

“哼!”兩聲哼響起。

一聲哼來自於張虎,明顯十分不屑裡正的法,冷笑著哼。而另一聲哼,則來自於漫秋兒的心裡。

這裡正與張虎是啥關系她不知道,但聽村裡人,應當是個遠房親戚,就是來往的不那麼密切罷了。若從遠真的出了啥事兒,難道張虎不應當去吃牢飯,還來她家給從遠當牛做馬?想得美!

漫秋兒翻了個白眼,心裡快速的思忖了一番,換上一副擔憂焦急的神色,柔弱的對裡正哀慼的道:“裡正伯……我爹可疼我這個哥哥了,不能讓他知道從遠受傷的事兒,咱也別去太遠了,我看鎮上的朱伯醫術就挺好,先送到朱伯家裡看看有啥情況沒,要是太嚴重咱在去鎮上的醫館看。”

“行行行,漫秋兒你咋的都行。”裡正一口答應道,連忙囑咐張虎手下那幾個人往朱大夫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