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過這條溪裡魚可不大,就當是個零嘴,打牙祭吧。”漫秋兒道。

二娃興奮的連連點頭,摩拳擦掌的在一旁嘴唇,“姐,你太厲害了姐,我好久沒吃過魚了!”

剛剛初春,這條溪剛剛解凍不久,二娃嘴唇,似乎已經聞到姐姐燒飯菜的香味了。

漫秋兒將外衫打了個結系在腰上,外衫的另半身與一隻袖在身前逛遊著,她看準溪水裡的魚,快如閃電!

鋪在地上的布兜上,很快就有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魚尾甩出的水珠濺了二娃一身,二娃咯咯的樂著,好像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似的。

這座山自從出了白狼的時間之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孩童的身影了。而經常砍柴上山的大人,也不敢走的太遠。

今天這姐弟二著膽在半山腰的溪水邊捕魚,二娃孩童天性,無所畏懼,實則,他骨裡無比相信漫秋兒。有漫秋兒在,啥都好。

漫秋兒是半年多以前來到秀山村的,那時,漫秋兒昏迷不醒,滿身傷痕,被二娃他娘撿回了家裡。二娃的娘李翠花他爹曾經是郎中,因此李翠花也稍微懂得些醫理,將漫秋兒的傷口包紮好之後,又冒險上山採藥,救治漫秋兒。

漫秋兒醒來之後,一問三不知,但基本的生活技能卻一樣沒忘。

二娃的爹孃商量了一陣,便決定將漫秋兒認成幹女兒,因為是秋天在山裡遇上的,取名漫秋兒,全名耿漫秋。

從此,漫秋兒和耿家三口人,就是一家人了。

在二娃被別人家的娃娃笑話沒爹撐腰的時候,會攆著那些崽的後面把他們嚇得哇哇亂叫,也不怕別人她暴力。她有一手好廚藝,能用最簡單的食材做出做好吃的飯菜。

而還有一項,是秀山村的人乃至二娃的爹孃都不曉得的,便是漫秋兒精通武藝。

這還是二娃帶醒來一個月的漫秋兒上山的時候,她無意中發現的。人在緊急時刻,總會激發骨裡的潛能,若不是二娃險些從樹上摔下來,恐怕漫秋兒很難再這個貧瘠而本分的山村,發現她所擁有的這項技能。

漫秋兒沒對別人過,就算二娃,她都在保密。她用自己的方式報答李翠花,報答這個本就不富裕卻善良的家。

二娃不懂這些,他只希望這個會燒菜又漂亮的姐姐永遠留在家裡,永遠不要走。六七歲的孩,懂得什麼?他只打心眼裡喜歡漫秋兒,每天醒來能吃到姐姐燒的飯菜,每天有姐姐陪他玩,就是最快樂的事情!

二娃看著赤足在溪水中勞碌的漫秋兒,看著漫秋兒被溪水冰的通紅的手腳,竟然有些心疼:“姐,太冷了就上來吧,莫凍壞了!”

漫秋兒手中的動作一愣,手上的外衫濕漉漉的袖揚了幾滴水珠甩在她的臉上。

她側了側頭,漂亮好看的臉頰在金色陽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就和樹上結滿了的白花似的。

她露出燦白的牙齒,對二娃笑笑:“傻,知道疼人了喲!”

她被年紀的二娃關心,不感動是假的。

二娃抿抿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裝成沒聽見的樣四處打量。

漫秋兒笑笑,覺得這個虎頭虎腦的娃娃真是招人疼,不枉費自己每天絞盡腦汁帶他去找好吃的,給他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