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安看了她一會兒,笑得很官方,“大半夜的還讓姑娘多跑一趟,在下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酒月卻擺擺手,很不在意地回:“醫者仁心,我們隨時時刻準備著……對了,晚上得加錢。”

傅晏安:“……什麼?”

小傅大人委實懵了一秒。

酒月偏頭看他,很好脾氣地敲了敲桌面,重複了一遍,“你不是過意不去嗎?晚上加錢啊……你不會是想白嫖我的醫術吧?”

傅晏安:“……”

傅晏安額角好似跳動了一下,他笑容不變,一字一句地回,“當然不會了,姑娘敢說這話,看來是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了。”

酒月挑眉,“那是自然。”

目光落在她放在面前的銀針包上,傅晏安垂眸,語氣平靜,“那還請姑娘替內子看看,錢不是問題。”

酒月滿意一笑,都是女眷,她便沒那麼多顧忌,抓過顧氏的手就開始探脈。

這還真不是她裝模作樣,一些基本功,唐醫都是教過她的……至於學到了幾分,那只有酒月自己知道了。

此刻酒月不由閉上了眼,仔細感受著指腹下的脈搏跳動。

好像過去了很久……久到傅晏安已經準備拿下眼前這庸醫之際,酒月又睜開了眼睛。

看著顧氏的眼神很是熱切!

顧氏被她嚇了一跳,不由問道,“怎、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激動。”酒月都不想放開顧氏的手了。

哎呀!嫂子的這個脈象,跟唐老頭說的那種一模一樣啊!

她剛剛仔仔細細地探了很久,此刻能拿自己的性別擔保,絕對沒有診錯!

這簡直就是照著教科書寫的那樣虛弱!

酒月原本就不慌,這會兒剛好考到自己會的,她腰板兒挺得更直了!

“小傅大人,少夫人這脈象是典型的氣血兩虛,我給她扎一針就好了!”酒月自信說完,就開始掏傢伙。

傅晏安當然知道自己妻子的身體,自生產後,顧氏就一直在小心調理,大問題沒有,但就是氣血虛。

所謂氣血虛,聽著像是小問題,可若是不調理好,日後若是加重了虛弱症狀,恐怕難以長壽。

府上的府醫也開了藥給顧氏調理。

如今眼前這醫女能診出來,傅晏安不意外,他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顧氏原本還有些好奇地看著酒月動作,結果卻見她徑直略過那銀針包,轉而開啟了另一旁的木盒子。

“不是扎一針嗎?姑娘這是做什麼?”顧氏不由詢問。

話音落下,卻見酒月從盒子裡取出兩三根長度不一、粗細不一的鐵針物。

長度都在一米以上,最細也有半個小指那麼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