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老頭是她師父的仇人?!

眼裡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酒月抿了抿唇,腦子裡已經閃過好幾種滅口後全身而退的方案……

唐醫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晚輩高高興興地上前認親,抬頭一看,卻見牆角處的酒月渾身殺氣快要凝成實質。

什麼鬼東西!

唐醫:“……”

唐醫眼皮一跳,趕緊出聲,“莫要衝動!你小時候,老頭子我還抱過你呢……誒誒誒,不要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你師父還欠我幾百兩藥錢呢!!!”

酒月:“……”

殺氣煙消雲散,酒月眼神有些茫然,“啊?”

唐醫重重地撥出口氣,他拍了拍哐哐直跳的心臟,看著酒月的眼神分外複雜。

“你比你師父強,他沒你這麼果斷。”唐醫嘆息了一句。

屋裡有些安靜,唐醫也回想了一些過往,情緒難免有些悲傷,本以為這時候這個晚輩應該懂事上前,給他倒茶,並追問他過去的事情……

結果等了半天,那女娃娃還是沒動靜。

唐醫抬頭,對上酒月懷疑的眼神。

“我對你都沒印象了,單憑你一面之詞,我怎麼相信你?”酒月上下打量他。

真不是酒月區別對待。

之前在京城時,跟南宮潯打了一場,期間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出手就是殺招,之後更是二話不說就下跪求饒。

酒月也在跟他過招的過程中感覺到了一股熟悉感,這才跟南宮潯建立了信任。

可眼前這老頭,完全就沒在她記憶裡出現過。

唐醫:“……”

唐醫額角跳了跳,罵罵咧咧地指著她說:“你跟你師父一樣!氣死個人!”

酒月油鹽不進,就是靠在牆角,把玩著手裡的銀針。

最後逼得唐醫在屋裡轉圈圈,揪著自己的頭髮想法子證明自己是友人立場。

“你當然不可能對我有印象……我給你餵奶那會兒,你連話都還不會說呢!”

“……你對錢春秋用的那一招,是你師父從南宮滄那個老不死的那兒偷學來的!還一點不害臊地教給了你,老頭子我火眼金睛,一瞧一個準!”

“對了!你身上有個銀簪子!那東西差點被我們當掉換了錢,最後還是良心過不去……這事兒你師父的仇人總不會知道吧!”唐醫一拍巴掌,眼神睿智地看著她。

酒月:“……”

剛剛那一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她師父偷學來的。

此刻又聽他提到了銀簪子的事情,酒月終於卸下了幾分防備。

唐醫差點喜極而泣。

別人認親那麼溫馨,怎麼他認個晚輩要像個罪犯一樣被審問啊!

不過此刻看著酒月,唐醫眼中更多的還是欣慰。

“聽說你親手為你師父報了仇。”

“你師父在天有靈,一定得意極了。”

酒月沉默片刻,還是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晚輩酒月,見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