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東方試圖掙扎,“我不太想。”

酒月扭頭看他,倒也理解,“那你去客棧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仇東方哪裡敢自己先走?萬一酒月打著打著……然後跟著平王跑了,他回去怎麼跟王爺交代?

於是他頭搖得飛快,一臉義氣的表情:“不用,我陪你一起!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仇東方義憤填膺地要往樹上爬,準備暗殺行動。

酒月挺感動的,然後把人拽了回來,“你不要命了?暗處這麼多人,你就敢動手?”

仇東方:“……不是你要動手嗎?”

酒月好笑,“我是想動手,但我也不會白白送命啊……雖然現在殺不了他,但給他個教訓還是能做到的。”

仇東方疑惑地看著她從包袱裡取出繩索、暗器、藥粉等物。

“不愧是伏羽啊,準備得這麼齊全。”仇東方幫著她將各種藥粉塗到繩子上,之後又看著她飛快編織成一張粗糙的網狀東西。

“你打算怎麼做?”仇東方問。

暗處的人一直潛伏著,他們一動手就會被攔住,很難接近平王身邊。

酒月卻開始用泥巴洗臉。

如今夜深,空氣溼度大,泥巴也溼潤著,很容易就沾在臉上。

雖然不確定平王之前有沒有見過原主面具下的真容,但能謹慎就謹慎一點,酒月選擇偽裝一層。

仇東方不理解,但照做。

然後就被她拉著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這條大路是進雲江的必經之道,就算是半夜有人經過也不奇怪。

兩人特意繞了一截路,然後調轉方向,朝著來時路走去,身上也沒一點殺氣,乍一看去,儼然就是兩個平和的小老百姓。

暗處的人沒動靜。

馬車旁的平王也沒多注意,他此刻停下,純粹是在等訊息。

當著鹽商的面,有些話他不好直說,只能等離開宋府後才能派人去交代宋嵐。

馮生的倒臺讓平王有很大的危機感,如今他人不在京城,手伸不了那麼長,只能儘可能地保住其他地方的人,否則黨羽一點一點被拔光了,他回京城拿什麼鬥?

宋嵐手裡的賬本里有他雲江一帶的半數人脈,他必須在京城那邊察覺之前先毀了才行。

只是此刻手下去了那麼久也沒回來,平王心底有一絲煩悶,在馬車上等不下去,所以便下了馬車透氣。

他如今只希望宋嵐是個識大體的。

內心焦灼了幾分,平王也沒留意那兩個路人……直到一張網忽然朝他撒來。

平王一頓,手中扇子一收,反應極快地擋在身前。

那扇子竟然也是暗器!

看清隱藏在扇葉處的刀刃,酒月小小地意外了一下……平王也是個會武的。

網被割開了,但上面的藥粉卻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平王身上,暗處的人已經圍了過來,仇東方趕緊拉酒月,“快撤快撤!”

酒月推了仇東方一把,等他率先離開包圍圈後,她才眯眼看向被藥粉刺激得睜不開眼的平王。

“大膽刺客!受死吧!”暗衛們群起而攻之。

酒月卻淡淡一笑,“你們不管你們的主子了麼?他好像快難受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