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中陰暗潮溼,哪怕是秋日不怎麼明顯,可還是感覺到裡面的陰沉。

在走過了看守登記的簿臺之後還有一條長而狹窄的過道,才走到了牢獄的正門。

獄門是用青銅打造,只是用拳頭大小的銅棒當做欄圈擋住,中間也是銅門,要備有的外門鑰匙才能夠開啟獄門,在裡面是打不開的。

獄卒站在門外跟姬昱四人說道:“進去之後儘量少鬧出動靜,裡面雖然人不多,可都是一些死囚和要行刑的犯者,王孫我們不知道您出於什麼目的,可您進去之後要多加小心。”

兩個獄卒一個還在外面看守,另一個則要在此看著姬昱他們什麼時候離開才能接著在外看守,畢竟鑰匙只能夠在外面開啟,進去的人也必須要有人看守。

姬昱透過中空大概半掌之距的縫隙往裡面看去。

那是一個昏暗的地方,能夠看到光亮也是因為距離地面一丈高的窗戶。

只有透過牢房中的狹小窗戶才能看到光線,昏暗的光線能看到在光中的霧霾。

光霾照射進那些囚犯的牢房之中,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似乎這個地方不該有光亮,剛進去就被其中的油汙和汙垢所吞噬。

殘破的泥牆有著油亮,泛不起一絲漣漪。

姬昱等人下意識的捂住鼻子,這裡還有著一股難聞的黴臭味。

那是牢房內發黴的乾草和那些囚犯身上帶有的汗臭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怪味也夾雜其中。

“獄卒們都不清理一下這些黴變的草料嗎?如此汙穢的地方還沒有適時清理,到處都是櫱味。”

聲音很小,卻在靜得出奇的牢獄之中傳有回聲,讓四面八方的犯者蹭一下大多都站了起來。

獄卒沒有在意那些獄卒,他同樣厭惡這樣的環境,也厭惡著其中的犯者。

“王孫,您是君子,自然知道仁義的做法,可是進來的人可不守仁義,這是對他們的懲罰;況且要是時常清理的話又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我們也只是在送每日的餐食才會入此,不然都不會走近一步。

等到刑官需要審問,就將這裡的人帶去刑官所在的審室,一直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

“這樣麼,我明白了。”

姬昱忍住從鼻腔傳來的不適,示意讓獄卒開門。

姬昱四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倒不是怕,而是裡面實在是太髒了,這讓愛乾淨的讀書人也同樣受不了。

“大人,我錯了,放我出去吧,我不會再去他人家中盜竊了。”

一個穿著粗布囚衣,身上掛著一身稻草的蓬頭垢面者雙手抓著銅杆,對著進來的姬昱大喊。

有一人出聲,剩下的人也陸續大聲申冤。

“我只是偷牛,您就放我出去吧。”

“我進來只是因為誤會啊,我真不是有意偷情的!”

牢房之中有男有女,更有甚者男女同牢,他們的呼喊聲在這樣封閉的環境下異常洪亮。

姬昱沒有搭理這些犯者,而是問三個魯人。

“你們可曾聽到顏伯仁的聲音?”

魯人搖了搖頭,又在那呼喊著“伯仁”之名。

在走道最深處傳來一道嘆息聲。

“你們不該來此地的啊。”

魯人們驚喜的告訴姬昱。

“我們聽到伯仁的聲音了,就在最裡面。”

“那就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