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猶豫不決的姬昱選擇了擺爛。

他已經將能做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動筆寫一些什麼東西。

寫仁義?他沒有系統性的說辭和體系,整理不出一本書。

更別說在他這個年紀,能夠寫出那種看透世間的智慧顯然不夠合理。

寫神話?春秋時期的神靈體系已經健全,不是後世想象的那些天官,隨意編寫的話沒有得到信服反而會被人噴死。

寫歷史?

那是史官該做的事情,不是他應當能做的。

寫詩歌?

沒有建全體系之前就寫只能徒增笑耳。

而留給姬昱的,就只有抄寫書籍又或編造一些故事來傳播他的思想。

抄寫書籍並不能夠引起重視,能利用創造書本的價值來說明的,更需要一個故事。

一個有道理而又有內涵的故事。

一直待在院中沒有出來走動的姬昱帶上了辛開。

他發現辛開也喜歡一直悶在家中,所以帶著他出去透透氣。

他們都穿了一身布衣,姬昱戴著他那從沒有變化的斗笠,辛開拿著書簡低頭跟行。

姬昱問道:“開,夫子不是叫你多出去走走嗎?怎麼老是悶在家中,這樣的話可是會引起疾病的。”

辛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總是太過專注看書和算術了,有時一不留神就到了夜半。”

昱嘆息道:“你這樣不注重自己的身體怎麼行呢?要是你倒下了,還怎麼為我效力?”

辛開初來晉都時還略有頑劣,雖然喜歡算術,可還是會偶爾出門。可就是因為他在出門之後展現了他算術的才能,而被一些人請去計算。辛開就是因為算出了賦稅的不合理而被官吏辱罵,而後要不是閱夫子出頭幫助他,可能他就會被那些差役給留下了。

自此那件事過後,辛開就不怎麼去幫助他人了,也不愛與人打交道,對他而言估計是給訛詐之後嚇出了心理陰影。

“我們去釣魚怎麼樣?”

閱夫子說過,在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就去釣魚,這樣既能夠放空心靈,又能享受到愜意的人生。

他的兄長姬季子在年幼時也喜歡去渭河玩,只是不知道現在在洛邑怎麼了。

釣魚佬的歷史已經不得考證,西周的開國元勳太公望就是一個資深釣魚佬。

在守藏室中,就有著許多太公所描寫的釣魚技藝和道理。

姬昱並沒有在守藏室中看過,不過卻在閱夫子的教導下也聽聞了這些道理。

釣魚第一條:餓著肚子不能去釣魚。

太公早年就知道了不能拿釣魚當飯吃,垂釣者沒有時運的話可能一天都沒有收穫,所以在釣魚之前,要吃飽飯。

姬昱和辛開是吃過早饔的,所以只需要帶好釣具和餌料就能去附近的汾河支流釣魚。

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人,要砍柴火的樵夫早就進了山林之中,野道上也就很少有人出沒了。

“開,今日我要授予你一個特別的技藝。”

“王孫,您所說的是釣魚嗎?”

“不,這是太公漁法。”

辛開一聽頓時湧現出激動的神色,連手上拿著的書簡掉了都沒有在意。

“王孫,您所說的真是太公所著?和他人嘴中說的太公兵法比起又如何?”

姬昱笑道:“太公漁法比起兵法可謂過之其不及,漁法包含永珍,你要是學了,說不準以後什麼事情都懂了。”

辛開又想到了姬昱之前說過的籠中犬,時至今日他還沒有悟出其中的道理。

他問道:“那籠中犬的解法能在其中得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