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賈走了,臨走之時還摩挲著眼睛,看起來有些被感化到了。

畢竟這話要是放在以後,指定給人說道或是在鍵盤上抒發他的不滿,可是在這樣一個還在遵守著禮義道德的時代裡,卻是一種高尚的美德。

這無疑讓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本性是善良的,可帶有理智,要是為了之後的利益,變成不理智的善也未嘗不可。

哪怕這種善良只是偽善,可能夠達到目的,那便已經足夠了。

昱沒有大仁大義,可有時也免不了為這些仁義而感動,這到底還是一個講仁義的時代。

他拿起放在身旁趙衰送給他的崑崙之玉,又將其鄭重的放進一個木盒之中。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有資格佩戴這樣的美玉,在此之前,還是把它放好吧,也算是作為一個點醒我的存在。”

昱走出門外盡情的大口呼吸著這自由的空氣。

不用上課,不用上晚自習的生活可真美好,他都快忘記了自己之前是個華夏的普通高中生。

任季子看著心情還不錯的昱,馬上跟上前來低頭詢問。

“王孫,您今天要不要讓婢女們給您洗壺,我聽聞家院婢女有個桃花臉長得...”

“任季子!你給我走開!”

任季子拖動著傷心的身體離開現場,心中卻想什麼時候再接著詢問。

“我聽聞,做人要有妻室有兒女才算是家庭美滿,可是王孫現在連婢女的手都沒摸過,這可如何是好啊!家宰也真是的,這事也不多管管。”

任季子在那念念叨叨。

獨臂看到他上前打招呼。

他自從脫下甲冑之後就在院中養花除草,為王孫摘取一些香料,家臣們都很尊重他。

“季子,怎麼樣了,王孫今日心情還好嗎?”

“別說了,王孫還是那樣不近女色,你說這可怎麼辦誒。”

“有沒有可能,是王孫現在還不好意思,我等可不能隨意揣測王孫的心思,王孫尚幼,不好女色是美德,這不也正好說明王孫的德行嗎。”

“可要是一直不去接近的話有悖天理啊。

您看看其他的王公貴族,我聽聞衛國的公子在王孫這個年紀都喜歡和婢女玩樂,哪會像王孫這樣每日恪守德行。。”

“真的假的?”

“那能騙您?”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王孫還是要想其他貴族那樣才算合理。

獨臂和任季子在院外看守,閒來無事還會擔心王孫是否因為天氣變熱而身體不適。

“您說我們家的婢女是不是都不好看啊,為何王孫從來不正眼看她們呢?”

“我覺得還好啊,倒是你每天為王孫操心,有沒有心儀的女子,我好去為你說道說道。”

任季子頓時臉面通紅,到底還是少年,一說到這事馬上就不知所云。

“你看,我問你的時候你都不好意思說,這還怎麼幫助王孫呢?”

“我我我...這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獨臂大笑,用僅有的手臂摟住任季子的脖子。

“我看你是在想閔吧,之前就看你在試藥的時候看著她都不好意思抬頭,我說得對不對。”

“怎麼...會呢,我這是同窗之間有些矛盾,不好意思。”

“呦呦呦,小季子開始急了。”

“才沒有。”

院外的笑聲傳到了戴上斗笠正準備出門當吟遊詩人的昱。

他也不禁開始對這些人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