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於他而言,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吧。

蘇裴深回憶起他與布丁的第一次見面,那時他還在英國留學,無意間被英國同學帶著去參加布施銘的單身派對。

陪著好友們在酒池裡瘋鬧一陣,實在受不住這狂亂氣氛的他走到屋外,來到假山水池旁,利用假山擋住自己的身影,望著天空發呆。

充滿涼意的夜風刺激著他被酒精麻痺的神經,人略微清醒一些,沒有像剛才那樣覺得頭昏腦脹。

正準備離開,相識的英國女同學喊住他,讓他陪她在這邊待一會兒,她也不太喜歡參加這類派對,不想這麼快回去,如果有人陪她的話,她就有理由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蘇裴深同意。

從平時的交流和言談舉止中可以察覺出,她對自己略有好感,但似乎知道自己對她沒有感覺,也就沒有挑明,自己也就當不知道,相安無事地偶爾見面打個招呼。

雖說如此,但此刻倆人的聊天越來越尷尬,甚至出現短暫的語言沉默,蘇裴深怕沉默會讓倆人更尷尬,於是便順著女同學剛才提到的一個關於貓和狗的話題講下去。

他說:“如果它們能擬成人形,我覺得狗適合當僕人,貓適合當情人。”

女同學反駁:“忠犬系的男生也很受女生歡迎。”

蘇裴深注意到,就在自己說完那句話後,假山那邊就似乎一直有一道視線在盯著自己看,他不經意往那邊一瞥,有一束光在他背後亮起掃過,應是有人來著車進來。

因此他正好對上一隻對映著璀璨燈光的黑亮鼠眼,綠豆般大小,一時愣住,而那隻白鼠似乎也受到了驚嚇,往後翻去,從假山上滾落下去。

黑暗中的一聲“撲通”,像是不大的石頭落入水中激起的落水聲,不等蘇裴深有所其他反應,緊接而來的是軟軟的奶音少年的呼救聲和拍打水面的水聲:“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

蘇裴深和女同學同時受到驚嚇,三步並做一步繞到假山後面,憑藉著屋裡透出的燈光看清水池裡的人,一個全身濕透的青年驚慌失措地坐在水深不過膝蓋高的水池裡,一副快要昏厥的可憐模樣。

蘇裴深以為對方很快就會意識到水很淺,但那可憐無助的極度害怕表情還是讓他忍不住伸手幫忙,將青年從水池裡撈出來。

好輕……

已經有其他人聽到響動跑出來,蘇裴深低頭一看自己懷裡的青年,似乎已經暈過去了。

抱著又輕又軟的濕漉漉青年來到布家傭人帶路指引的房間,當看到佈施遠急匆匆趕來時,蘇裴深才知道昏迷中的青年就是布家領養的孩子,布丁。

由僕人給布丁換下濕透的衣服,蘇裴深和佈施遠一起往外走,回頭再看了一眼那青年,被那白皙的面板晃了晃心智,還好及時回神。

佈施遠對他道了謝,並告訴蘇裴深,布丁很怕水,洗澡都是拿濕毛巾小心翼翼擦洗身上的面板而不是沐浴或者淋浴,估計是剛才落水帶來的恐慌感使他驚嚇過度,才會出現昏迷的狀況。

派對開到很晚,蘇裴深和其他人一樣都留宿在布家一晚,等第二天的時候,已經恢複清醒和活力的布家小少爺布丁親自上門跟蘇裴深道謝。

那時候的布丁還很怕生,明明是他主動來找自己,那躲在門後暗中觀察的可憐樣子彷彿是自己是在強迫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般。

倆人由此有了第一次交集,後來在自己不小心撞破他妖精的身份後,布丁也說出了那時他在假山上盯著蘇裴深看的原因。

布丁好奇:“狗是僕人,貓是情人,那鼠應該是什麼?”

那時已對布丁産生異樣情愫的蘇裴深半開玩笑道:“大概……是當小祖宗供著吧。對了,那時水池裡都是水,你是怎麼爬到假山上去的?”

既然布丁那麼怕水,怎麼可能會是自己趟過水池裡的水爬到假山上。

布丁猶豫著跟蘇裴深說了實話:“是施銘哥把我放上去的,就是跟我開個小玩笑而已。”

布家除了布謙知外,沒人知道小少爺布丁和老爺最寵愛的寵物倉鼠啾啾是同一人,佈施銘不待見布丁,同樣不待見倉鼠啾啾,那天趁著酒性,就把怕水的啾啾特意放到滿是水包圍的假山上。

從那些日子裡的接觸中蘇裴深能感覺出佈施銘並不喜歡布丁,倒是佈施遠對布丁的態度很好,聽布丁那麼說,也不好多問,就將此事翻篇。

那時自己就在想,如果能從布謙知手上將啾啾討過來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當小祖宗供著的布丁鼠~

組團抱布丁大腿,有木有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