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門口準備入府的人目瞪口呆,個個長大了嘴,這鎮北世子竟如此寵愛這紅七,連路也不欲她走?

李墨卻自在地很,別人的目光對他來說,好像空氣一般。

他伸手摸了摸紅七的臉,冰涼,眉頭不覺皺起,這身體也太差了些,回去得叫人好好調養調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天天三病九災的讓人操心。

看她這樣子,是沒有辦法應酬了。

不過,李墨帶紅七來,也不是為了這個。他就對朱靖寒道:“她的身體還沒有全好,經不得寒。麻煩朱世兄替她安排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朱靖寒微微皺眉。

這鎮北世子,實在是太不知禮了。如此作為,他一個男人,別人不過是笑一句年少輕狂風流罷了,可是,對一個女子的名聲,終究不好。這樣,別人會如何看紅七?

他的目光掃過紅七,紅七對他點頭微笑。

笑容,依然如同每一次見面時的那般,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好像她不是被我李墨強搶為妾似的。

朱靖寒的眉頭不知不覺都皺成了川字。

現在這個模樣,知道的曉得不論發生了什麼事兒,她總是帶著這樣的笑去應對一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生性輕浮呢!

這個女人,那般聰明、會偽裝的人,為什麼這個時候就不曉得假裝滿臉羞愧欲死的模樣呢?那樣的話,別人就都會知道是這李墨不知禮數,她則是根本就無法拒絕罷了。

是了,這個女子就算偽裝,也只會偽裝笑容,她從來不會像一些女子,偽裝柔弱,偽裝委屈,偽裝可憐,更從來都不曾偽裝眼淚。

即使,明明遇到很多,足以叫任何女子都為之落淚的事情。

她卻,仍然只是笑著。

像如今這般。

朱靖寒只覺得心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似的,悶得很。實在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就一肚子氣。

該柔弱的時候,就柔弱好了。

該委屈的時候,就委屈好了。

該落淚的時候,就落淚好了。

……

若是她也像一般女子那樣,他……

“世子爺,依我看,不如去王妃那裡好了。那裡又暖和,人又不多,七姨娘正好可以陪王妃說說話,兩個人也不悶。”

聽竹見到朱靖寒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李墨懷裡紅七的身上,生怕被人發覺了不妥,立刻當機立斷地提醒道。

朱靖寒聽了,點點頭,笑著問:“李世兄如此可好?”

“甚好。”

李墨點頭。

朱靖寒又吩咐下人道:“七姨身體還沒有好,讓人抬軟轎過來。”下人慾領命而去,李墨卻制止了。

“不勞煩了,抬轎子過來也要時間,換來換去,說不得又受了涼。朱世子前頭帶路吧!”

朱靖寒就在前頭引路,一路,引來無數人好奇的目光,紅七面容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全當這些人不存在。

李墨的嘴角微勾,眼中有著驕傲。

果然是他選擇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

反正也是順路,朱靖寒就先送了長孫王妃、李彤去女賓那邊,紅大這回早産,雖是平安,但身體卻損耗得頗為厲害,過了月,身上仍然不大幹淨,仍然需要靜養。所以,這回的滿月宴,難得是由老夫人主持的。

之後,才帶著李墨、紅七去紅大那裡。

紅大此時不好見客,李墨也就沒有進去,自然有幾個粗壯的婆子抬著軟轎來,李墨將紅大放了上去,交代道:“你就在這兒歇著,走的時候,我來接你。”

又拿了東西賞了那些婆子。

看著紅七進去了,門又重新合上,紅大這個時候,可經不得風。

之後,李墨定定地看著朱靖寒:“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