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身著白衣,站在那處,便也足夠勾魂奪魄,令人日夜魂牽夢縈了。更別提他似乎注意到他們哪怕竭力剋制,也顯得十分『露』.骨的目光,微微側頭望過來,不僅沒有流『露』出厭惡神『色』,甚至唇瓣微揚起,『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來——

雪白的膚『色』上,那一點唇珠殷紅無比。

於是那些探看美人的小廝姑娘們,都像剎那間被攫取光身旁的空氣,面『色』煞白亦或面紅耳赤地避開來,將自己身形藏起來的速度,好似人人都會輕功。

謝虛:“……”

他若有所思地放下剛剛抬起,準備打招呼的手。

大概因為他曠工太久的緣故,昔日同僚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他記得方才穿胭『色』長裙的姑娘,還曾經給過他『奶』糕。

日後不能再如此懈怠了。

謝虛便這般暢通無阻……倒也不能說暢通無阻,只是中途那些同僚都紛紛避開,讓謝虛一路走到了秋先生所居的閣樓中。

秋池水在寫信。

他身上的脂粉已經卸淨,看上去倒是個眉目如畫的美男子。穿著素白長袍,旁邊的油燈燭爆出朵朵的燭淚來,看似似從夜間熬到了天亮,還未來得及熄滅。

門是敞開的,從裡到外一覽無遺,但謝虛還是敲了敲門,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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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先生。”

秋池水的身體微震,像是整個人僵住了那般,緩緩抬起頭來。見到謝虛的那一剎,倏地打翻了燈燭。

眼前的黑髮美人,樣貌豔麗無比,他行走江湖數年,也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美人。

但秋池水卻不知怎麼瞧出,這人就應當是謝虛了。

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震驚起。

那些滾燙紅油被掀翻,淌了兩滴在他手腕上,雖是疼,但好在讓他清醒過來。秋池水簡直是不可思議地道:“你……你醒了?”

“鬼醫果真名不虛傳。”他喃喃自語。

謝虛雖然很想揭穿慕容齋,但想到對方教導他的那些秘法,便也收了聲,應道:“嗯。”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這個樣子?”秋池水微微皺眉道。

謝虛也明白秋池水疑『惑』的是哪點,他也挺疑『惑』的,頓了頓答:“從那『藥』浴池中醒來,便是這幅模樣了。”

謝虛雖說的是事實,但又讓秋池水想差錯了方向,只回憶起江湖上鬼醫那素來狂放不羈、並不算很好的名聲,只以為是鬼醫把謝虛當成了試『藥』的『藥』人,陰差陽錯下造成的後果,面『色』微微僵硬.起來。

連忙惶急地詢問道:“你現在可有什麼不適?”

謝虛只以為他在問傷,還在惦念著護衛的差事,乖巧回答:“好全了,隨時可以復職。”

“……”秋池水一下子站起來,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我先前回總舵一趟,詢問了一些事,總舵答應了我的申請。”秋池水道。他之所以不守在謝虛身旁,除了有融雪城的因素相關外,更是因為這一趟來回的行程,只匆匆看過謝虛兩次。他見謝虛只用一雙沉如星夜的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料想他是沒聽懂自己的暗示,只苦笑道:“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不悖大義的要求。”

其實不僅是他自己的意願,更代表這是舵主做出的招攬妥協。

秋池水沉默等待著謝虛提出要求。

他想,不論是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