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轔轔,停靠在許府,小豆丁揹著小布包,從馬車上跳下來。

小布包鼓脹脹的,裡面似乎裝滿了東西。

這是她從懷慶那裡討來的糕點。

許新年隨後躍下馬車,面無表情的往府裡走。

小豆丁雙手別在後腰兩側,低著頭,衝進了府,在門口位置被絆了一下,啪嘰摔在地上。

“二哥,我摔倒了。”

她昂起臉,看著許新年。

許二郎俊美的臉龐抽搐一下,“然後?”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護著小布包裡的糕點,謹慎的看著許二郎。

?許二郎皺眉看著她。

小豆丁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二哥,突然害怕的逃走了。

許二郎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一路上他沒給鈴音好臉色看,愚蠢的妹妹以為他在覬覦糕點。

證據就是,她摔倒後自己沒去扶。

一路進到內院,看見母女倆大眼瞪小眼。

嬸嬸氣道:“她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又被趕出皇宮?”

許二郎點點頭。

“你.......”

嬸嬸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咬牙切齒:“怎麼回事?”

許二郎無奈道:

“鈴音把太傅氣病了,呵,等明兒,她的大名會傳遍整個官場、儒林。

“所有讀書人都會知道,學富五車,儒林威望數一數二的太傅,竟被一個稚童氣的臥床不起。”

嬸嬸身子一晃,瞬間想到很多,臉色發白的說:

“鈴音將來還怎麼嫁人啊。”

許二郎也氣笑了,埋怨道:

“還不都怪娘,鈴音又不是讀書的料子,您偏不甘心,一門心思要讓她讀書識字當才女。”

嬸嬸悲從中來,甩鍋給二叔:

“你瞅瞅她這憨包樣,都是隨了你爹的,她要是隨了我,小小年紀已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我有好好唸書的呀。”

鈴音一邊吃著宮裡的美味糕點,一邊委屈的說。

許二郎捏了捏眉心,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此事傳開後,鈴音可能會成為某些想揚名立萬之人眼裡的香餑餑。

太傅以國子監讀書人的身份,溫養出浩然正氣,在文壇是魁首般的地位。

連太傅都啟蒙不了的孩子,如果被哪位成功啟蒙,豈不是一舉成名天下知?

在沒真正見過鈴音之前,沒人會覺得自己連一個稚童都搞不定,那時必定蜂擁而至,登門拜訪者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