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永興帝看著內閣奉上來的摺子,上面寫著捐款的各項事宜,包括但不限於如何推動捐款,制定標準,對自稱兩袖清風的官員進行財產清算等等。

洋洋灑灑寫了千餘字。

批閱摺子並不比看書輕鬆,因為很多大臣遞交的摺子裡藏著“陷阱”。

如果不想被文官當猴耍,皇帝就要敏銳的察覺出摺子裡的陷阱。

在這方面,沒人能幫忙,因為坐上這個皇位後,滿朝文武都是敵人。

永興帝推動捐款是為了賑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紕漏,所以看的格外認真。。。

“陛下!”

這時,掌印太監趙玄振匆匆進入御書房,低聲道:

“太傅病了。”

永興帝目光從摺子挪開,捏了捏眉心,繼而問道:

“病了?唉,太傅年事已高,是不該如何勞累了。去御藥房取一些補氣活血的丹藥給太傅送去。”

趙玄振應諾,但沒有離開,接著說道:

“太傅說要辭去官位,不教小主子們了,請陛下另謀高就。

“他要去許府當先生,教導翰林院庶吉士,許新年的幼妹。”

啊?永興帝大吃一驚,摸不著頭腦。

掌印太監趙玄振道:

“太傅的意思是,他必須全心全意的教育那孩子,不能有任何分心,希望陛下能理解。”

永興帝露出鄭重神色,身子微微前傾,詫異的追問:

“那孩子天賦異稟,才智出眾,讓太傅起了愛才之心?

“有意思,就算是當年的懷慶,太傅也不曾這般對待。嘖嘖,你說這許家真是滿門英傑啊,前有許七安,後有許辭舊,沒想到一個小小女童,竟也不是池中之物。”

說完,他見趙玄振一臉僵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模樣。

“嗯?”永興帝用一個鼻音表達疑惑。

“陛下有所不知,太傅是被氣的........”

趙玄振小聲把上書房發生的事,轉述給永興帝。

.......永興帝長時間沒說話,陷入深深自責。

好一會兒,他說道:“把那女娃子送回許府,朕寫摺子安撫太傅,這段時間,不要讓太傅離宮,好好看護著。”

趙玄振應答,囁嚅道:

“留的了一時,留不了一世。”

永興帝沉默許久,緩緩道:

“朕會給許府下旨,禁止他們讓太傅登門。”

打發走趙玄振,永興帝喝了一口參茶,回憶起剛才掌印太監說的事,嘖嘖連聲: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朕不信世上有如此蠢才,得空兒親自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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