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番外三)

終於安靜下來。

南新疲憊地閉上眼重新醞釀睡意。

和江北行待在同一間屋子,簡直要比打囚獸還要累,心理上的折磨。

清晨醒來,面前是江北行這張欠揍的臉,五官出眾,痞帥中還夾雜著一點賤兮兮的氣質。

在映雪城的幾日,江北行總是纏著他。

大概是知道了南新會心軟。

哪怕被拒絕多次,江北行仍然會湊上去,到了飯點要把他帶回冰屋。

天一黑也會賤嗖嗖地說:“該回家睡覺了,南新。”

語氣親暱的要命,像是他們本就是一對,引得學員投來好奇八卦的目光。

南新冷聲呵斥幾次無用,只能努力把他當成空氣。

來到映雪城第二日,南新休息前總是心神不寧,躺在睡袋裡翻了兩次身。

“睡不著?”江北行悄悄睜開一隻眼。

南新沒有回答,只是睜著眼睛觀察冰屋晶瑩剔透的頂。

他知道江北行也沒有睡。

學他看屋頂。

就好像是幼稚的兄弟情,你睡不著我也要陪你睡不著,睜著眼像兩具屍體盯著天花板。

忽然的窒息和壓迫是一座看不見的山直直壓下來!

南新猛地弓起身體。

江北行不斷在旁邊問著什麼,可他聽不進去,也無法回答,短短十幾秒臉色因為缺氧而發白。

正當南新在用不甚清明的大腦思考怎樣自救時,一股熱氣渡入口腔,流淌過胸腔。

南新下意識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急促的呼吸逐漸放緩,南新渙散的視線聚焦,眼神錯愕地注視身上的江北行。

江北行一手支撐在他身側,嘴唇有可疑的水光,另一隻手還託在南新臉頰。

“好點了?”江北行嗓音有點啞,“這是不是就是老裴說的,你們在教堂遇到的情況,溫宿還暈了?”

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南新猛地推開他。

江北行委屈控訴:“我剛剛還給你做人工呼吸,你還抱住我,牙磕我嘴,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南新臉皮下隱隱有熱意烘上來:“別說了!”

江北行抱著胳膊站在床邊:“就說!”

欠揍極了。

南新握了握拳頭,起身下床,聽見外邊裴忱追出去的動靜,於是跟上,想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