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正趴在窗臺前, 巴望著樓下等待的鑒真驀地回頭, “阿義?”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

“阿義?是你嗎?”鑒真揚起聲又問了一遍。

依然是一陣寂靜。

鑒真握著破邪劍走到門口,猛然推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

不管了!

鑒真索性背起破邪劍直接往樓下走, 不等了,她現在就要去找阿義。

旅館的樓道只有一盞壁燈,鑒真揹著劍快速的下了樓, 經過前臺時她發現原本守夜的小妹不在,接待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 指標停在8:45分。

鑒真在前臺旁停了停,她從桌面的記事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下:

【阿義, 我去村口找你了,你要是看到了就在前臺留張字條,先回房休息, 我很快就回來。】

她又截了一段透明膠, 揣著字條跑回自己房間,將紙條仔細地黏在門口, 隨後大步離開了旅館。

鄉下沒有城市豐富多彩的夜生活,雖然時候尚早, 但沿路兩側的土屋視窗已經熄了燈, 路上鮮有村民, 只有遠遠傳來的零星犬吠聲是唯一的伴奏。

鑒真踏著微渺的星光,視線在周遭來回梭巡,樹影婆娑, 夜晚沒有白日嘈雜的蟬鳴,是令人不安的平靜。

悉悉索索……

熟悉的摩挲聲再次從身後傳來。

鑒真停住腳步。

悉悉索索……聲音更近了。

她很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鑒真轉過身,舉起手中的破邪劍,“出來吧。”

這一次,來人終於願意現出身影。

鑒真低聲道,“是你。”

恰逢一陣夜風吹開籠住月亮的烏雲,傾瀉而下的柔曼月光投注在來人身上,連那條駭人的刀疤在這月色中都變得柔和起來,男人扯開一抹笑,“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鑒真自然沒有忘記這個令她第一次丟了賞金的匪首,她純然好奇地道,“你當初是怎麼逃開那個必死局的?”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倒是平心靜氣地回答,“當初你打到的不是致命傷,我也是賭一把故意跳下山崖。”

“然後得救脫身了?”真是生命力頑強啊。

“不,然後是快要死了……”男人說到這忽然加深了笑容,“瀕死前,被一個人撿到了。現在……生不如死。你說,我要怎麼感謝你呢?”

話音還未落,他霍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劍來,直刺鑒真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