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芝要為門牙報仇,蕭白連道危險,反被蘿莉嘲笑一通。只道:“本公主自由熟讀兵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已成竹在胸。你若是不幫我,本公主自己去報仇雪恨。”

蕭白見勸不住,便只得作罷。

於是乎第六日一早,蘿莉在前蕭白在後,二人徑直攀到了海拔一千五百餘丈之處。仰天峰到了此處,山林又是一變,連那雲杉冷杉寒葉松都不見蹤跡,只有些矮小的曲木林和些灌木叢散落其上。

蕭白找個好位置,刨坑砍樹搭起個窩棚,匆匆把公主藏下。又獨自出去行了一圈找到個箱子,弄了兩把鐵劍好些個乾糧臘肉回來。山坡上雪融冰水溪流潺潺,他生火燒水煮臘肉乾糧充飢。在此等高度之上,那鍋中熱水看似燒的滾開,但就是煮不爛臘肉,二人也只得湊合著吃了一頓臘肉泡饃。

轉眼就是日落天黑,山風呼嘯起來,二人從包袱裡的衣衫都套上,也能湊合的抗住風寒。他們在山坡上等了許久,竟沒人上來。倒是見得下面三百餘丈的林中,有人在生火烤肉,張燕芝見了口水直流。

蕭白見了暗道一聲:“失算。”

原來此處太高,眾人皆知高出不勝寒的道理,‘血衣’不來他們是不準備上來的。

蕭白道一聲:“公主稍等,我去去就回。”言罷提著一把大錘就朝坡下行去,片刻後就見到林中篝火熄滅。月光下,蕭白扛著半扇烤羊在山坡上轉悠,竟又迷路。還是張燕芝見狀,把他給叫了回來。

一夜無話,第二一早二人繼續攀登。半日時間,張燕芝在南坡正中找到了一處好地方,這裡左右兩邊全是難攀的峭壁,唯有此處是兩壁內凹的一個夾角,算是容易攀爬。故而此地是從南坡登頂的咽喉要地,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更巧妙的是,從下面上來就是個凹洞,藏身在此,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情形。

這一日已是開賽第七日,山下的‘血衣’們要追到一千二百五十丈。明日黃昏,他們要上至一千五百丈,所以明日必有許多人會從此上山。

張燕芝的計策就是:打埋伏。

蕭白覺得此計可行,便憑著經驗幫她完善了一下,二人連夜準備起來。

第八日一早,天矇矇亮。果然有人悄悄爬上來。那人修為不錯,攀爬時也極其小心,防備著上面有人偷襲。等他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兩片峭壁中間爬上來,探頭探腦的朝平臺上察看,見平臺之上空無一人,這才放心大膽的爬了上來。

身子剛剛爬上來大半,正喘口氣的功夫,就被隱身在旁的蘿莉一錘砸昏。張燕芝把人拉上來,抬手捏碎牌子,輕咳一聲。

蕭白立刻從洞裡閃身過來,把那人拖進洞中,用其腰帶捆豬似得,把手腳反綁住身後,綁出個元寶型。他伸手把啞穴一點,想想又覺得不保險,乾脆把人衣服扒掉,弄塊布塞住嘴再用衣服把頭罩住,這才抓起來丟入凹洞深處,保證從外面看不見這才放心。

他這邊剛弄完,又有一人送上門來,二人依法炮製,搞定了這人,片刻又上來一個···

起初二人配合還有生疏,等到敲昏第八個已經配合的愈發熟練起來。張燕芝就站在崖邊跟‘打地鼠’一樣只管輪錘就砸,蕭白就只管把人綁起來丟入洞中。

半日功夫,竟讓他們綁了十來個,可偏偏就沒抓到那個叫沙無源的罪魁禍首。蘿莉在崖壁邊上吃個午飯的功夫,都順手打昏一個。下午‘送人頭’的更是越發多了起來,兩人配合的更是熟練,等到日落黃昏已經不知打昏了多少人,山洞裡都快擺滿了,兩人已經打的麻木起來。

忽然有個人爬上來,被張燕芝砸了一錘還在掙扎,蘿莉不耐煩的手起錘落又狠狠‘賞’了一錘,低聲吐糟道:“又一個八層。”

她把人拉上來,順手將牌子捏碎,忽而覺的這人有些眼熟。

“咦!”張燕芝大聲驚叫道:“蕭白!快來,快來!”

蕭白正在想晚飯做什麼,聽見她出聲吆喝,心知有異趕緊跑出來。就見地上倒著一人,藉著落日餘暉一看,這人竟是自家天夜少爺。

“我的個佛祖哎!”他目瞪口呆的問道:“這不是天夜少爺!你·你你,你怎麼把他也給錘了?那···牌子哪?”

張燕芝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打順手了,人家一不留神就這樣了。”

“你呀,你呀,這可讓我說你什麼好。”蕭白無奈搖頭,事已至此說啥也沒用了。他想了想又道:“我要把他弄醒,你藏好別讓他看到。”說著他施展真氣在天夜穴位上按摩起來。張燕芝答應一聲閃到一旁,她本來就在隱身,倒也沒什麼好藏的。

天夜少爺被他救醒,眼神恍惚之中忽而一亮,急問道:“小白!怎麼是你?哎呀,我的牌子吶?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