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斌上前取出降魔鍬,雙手奉上說道:“少主,請看。”

李廣聞接過來,見此‘長矛’極為古怪,說是長矛更像是圓頭的三尖兩刃刀,入手極重,反過來一看,只見大頭上刻有降魔二字。

他哈哈大笑,搖頭道:“陳護法,速去通知二師叔、三師叔,任其離去切莫阻攔。”

陳博領命而去,衛斌略帶納悶的問道:“少主,這是為何?”

“為何?”李廣聞眉角一跳,抬手輕輕撫‘降魔’二字,嘆道:“白兄是在提醒我,莫要忘記初心。咱們邪刀山立派之初的目的是‘斬魔問道’,而不是‘權謀天下’。”

不錯,‘李廣聞’正是邪刀門主孫絕情的獨子——孫廣聞。

衛斌奇道:“可如今魔王已死···”

李廣聞搖頭道:“無知!我問你,可知史上有多少魔王出世?”也不等陳博回答,望著遠方漸遠的馬車,自言自語道:“三十七位。僅是被咱們邪刀山前輩擊殺的,就不止一位。哼哼,這三十七位魔王僅是史上留名者,更多不知名的卻是死在他們自己人手裡。上古魔神之道為‘優勝劣汰’之路,死去的魔王便不是魔王,而是新魔王的踏腳石而已。只要魔人殺不盡,總會有魔王跳出來的。”

衛斌仍舊有些不甘心,低聲道:“少主,那吳太上長老的事就這麼算了嗎?”

李廣聞有些走神,打非所問道:“即便能扶起一個真龍天子來,但早晚還是給龍紋院做嫁衣。唉···我早勸過父親的,不要跟俗世權利牽扯太深,斬魔問道才是正途。卻每每踏上歪路···卻因為我們名叫‘邪刀山’嗎?······這倒黴名字,太不吉利了。”

此日之後,蕭白駕車南行再無阻攔,千里終見援軍。眾人登上飛天快艦,啟程直奔南朝皇都。

南皇以英雄規格迎接眾人,當眾宣佈冊封蕭白為二品徵北將軍,爵升橡櫟伯。之後蕭白謝絕一切宴請,跟南皇打聲招呼,便意興闌珊的帶著殘兵廢將返回南烏國。

這一世的兄弟朋友,死的死叛的叛,讓他心情十分沉重。便躲入王宮之中閉門不出,卻把張燕芝給心痛的不行。

蕭白沉寂半個月,終於收拾好心情又出來主事,畢竟‘家裡’的小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他升為伯爵,封地擴大了十倍,南皇恩准他在封地內建城。這是好事,但是燕芝女王不准他‘長期分居’,建城之事就只好交給手下去做。

蕭白回到領地裡,卻不見了李小泉,詢問才知原來李小泉請了長假,返回古爐國李家莊探親去了。蕭白見狀,便把建城的任務交給了馮波一家。

這日,鍾將軍的遺孤鍾寶悅被人送來,是個年僅五歲的小子。此子年齡雖小,眼珠滴流咕嚕的賊光亂放,一看便是個小滑頭。

小寶悅一見蕭白當面,跪下便拜直呼:“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三拜。”言罷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磕下,起來就給蕭白敬茶。

蕭白微微猶豫,伸手接茶飲下,嘆道:“好個聰明小子。好吧,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開山大弟子。須知為師屬於龍紋院一脈,卻有龍紋院的三十條紀律和八十點注意事項···喂喂,我說燕芝···我還沒說完吶!”原來小寶悅被張燕芝抱走,帶到宮裡玩耍起來。

蕭白無奈道:“日子還早,以後再慢慢再教你吧。”

張燕芝結婚多年,始終未有身孕,卻是極喜歡小孩子。只是不知其中有什麼誤會,每日把個小寶悅打扮的漂漂亮亮,穿著小花裙子到處玩耍。整的小寶悅經常抱著蕭白大腿偷哭,言道:“師父,人家是個純爺們,才不要和個小姑娘似得打扮的那麼漂亮呢。”

蕭白看的徒弟娘氣的動作舉止,也是頭大如鬥,卻不敢跟女王陛下多做爭辯。哪知過的倆月,鍾寶悅身後又多了五個花裙子‘小姑娘’。跟呂斐都呂公公一問才知,哪兒是五個小姑娘,分明是馮波家‘虎豹豺狼鷹’五個兒子。

這日早上鍾寶悅再次跑來哭訴,蕭白靈機一動,隨手給他剃個大光頭。張燕芝見了大發雷霆之怒,整的師徒二人自覺在午門前跪了半日搓板,這才得到女王陛下的原諒。

每日裡建設忙些建設,閒暇裡教教徒弟,蕭白的日子逐漸行回了正規,心裡的創傷也逐漸平復起來。

平凡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轉眼之間大姜三千零四十三年便如常到來。

龍仙大陸陷入連綿的戰火,已是第五年個年頭。從前大姜帝國也曾因奪嫡而起刀兵,卻從未有過如此長久的戰爭狀態。

由於嚴重缺乏金丹真人層次的戰力,二皇一帝五年來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今日失地八百里,明日便奪回來九百里,互相發力撕扯之間,卻是漸漸都沒了後力,只得休養生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