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狂奔在前,一回頭就見吳琮雲駕馭金刀凌空而至。面做慌張,兩腳一躲使出心光遁法,一閃便出去二十里,發足再奔。

吳琮雲在天上看的分明,立刻加速追了上來。眼看追上,蕭白又是一閃出去二十里。如此三番五次之後,吳琮雲暗裡震驚起來。

心道:“這是什麼遁法?區區一個先天境怎會如此神速?這等速度,半步金丹用上一次也會力竭,怎看他還悠有餘力?”轉念又一想,頓時恍然大悟:“對了!定然是他那‘仙器’的功效。難道是‘青天霞光梭’不對,遁光顏色不對。如此遁光,莫非是佛門至寶‘威德羅漢馭龍袈裟’!”

吳琮雲再一想龍紋院裡的‘佛子’傳聞,更加堅信起來。只把腳下金刀連連催動,速度又快了三分。

蕭白之遁光速度恐怖,但有兩個缺點,一個是不能轉彎,第二個便是不能自如停下來。一旦運使起來,前面有房撞房、有樹撞樹、有人撞人,若是有城牆攔路非把城牆撞穿不可。

所以他每次施展,都要先看好了方位,免得把自己一頭撞死。

二人一追一逃,前方忽然出現一座大山,蕭白不敢再運使遁光,落地就朝一道絕壁峽谷奔去。此山名為玄巖山,這個峽谷名為‘一線天’,兩邊山壁幾乎是直上直下,峽谷之中最寬之處不過五丈,最窄之處才僅僅丈餘。

蕭白來到谷前猛然站定轉身,照著吳琮雲一指,大喝一聲:“看法寶!”

吳琮雲聞聲就躲,哪知蕭白竟轉身竄入峽谷之中。吳琮雲自知被詐,氣的鼻子都歪了,落下地面提刀就追。

二人一追一逃來到峽谷中央,蕭白忽然又回頭大喝一聲:“看法寶。”吳琮雲開口欲罵,哪知被一道‘卍’字金光籠罩其中,頓時雙眼如盲什麼也看不得。

不遠處山壁一翻,董麗珍顯出身形,連施展咒法把吳琮雲給死死定住。只可惜她境界不夠,吳琮雲不斷掙扎。正在此時,就聽‘唰’一聲響,峽谷上面一塊城門板大小的巨石砸落下來。如此巨石落下,莫說邪刀門真人,便是菩提塔的外修阿羅漢也扛不住。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轟隆”一聲炸響。

卻是吳琮雲那個龜殼法寶自行檔了上去,自行爆炸開來,巨石立刻被崩碎大半,砸的人狼狽不堪卻不是致命一擊。

“哎呀!豎子該死啊!”吳琮雲自碎石堆裡掙脫出來,大罵一聲,抬頭卻見蕭白自山壁頂上,正拿一根粗大‘鐵棒’瘋狂加速衝下來。

吳琮雲一眼便知此棒要有千斤,如此砸過來怕是吃不消,便想閃身躲避,哪知剛一動身,雙腿竟又被人施了‘定身咒’,大急之中暴喝一聲對著鐵棒抽刀便斬。

金刀一下把千斤棒從中劈成兩片,而後吳琮雲便被兩片五百斤的鎢鋼棒砸到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揚看不清場中情況。

刀光宛如匹練一般破開鐵棒,又擦中了蕭白,將他劈飛一旁。

蕭白鎧甲破碎鮮血染出,卻渾然不覺,大喝一聲:“六芒合擊陣·殺!”

四面八方一起喊:“殺!”六條人影衝入塵土之中,轉眼之間六人又被打飛出去。

忽然之間場面靜下來。只有滿天塵土緩緩飄落地面。

蕭白單膝跪地不能行動,施展‘天罰之杖’便已經透支,而後又被金星刀氣掃中胸口。銀龍身擋的下刀氣,卻擋不住震盪餘威。

此刻,他是渾身酥麻動彈不得。只能把胸前十二重混元氣旋瘋狂旋轉,借取天地真炁梳理筋脈。好半響,蕭白終於站立起來。卻見那吳琮雲跪在場心,身上插著六把兵器已是不能言、不能動、沒了呼吸,卻還拿眼瞪著蕭白似想尋問什麼。

蕭白咬牙上前一刀斬落首級,方才輕聲說道:“兵者詭道也。”吳琮雲聽了這話,閉上眼頓時道殞兵解。

蕭白長出口氣緊接著便摔倒在地,深吸了七八口氣,又起身捂著胸口向旁找去。就見王綠南、公羊浩、王鏡剴、陳匡齋、呂蜚都五人各個缺胳膊少腿的,樣子極慘,好歹都是外傷氣息穩定,簡單包紮一下都能活命。

唯獨鍾焱駝,已是面如金紙回天乏術。

蕭白用盡手段把鍾焱駝喚醒,他看了蕭白一眼,咧嘴一笑開口欲言,‘噗’的先噴出好大一口老血,深知自己不行了。只來得急道一聲:“大哥,照顧我妻兒。”說罷頭一歪已然撒手人寰。

“小駝!小駝!鍾焱駝···你!”蕭白心若滴血,手段用盡也是無力迴天。只抱著鍾焱駝在他耳邊把《地藏經》誦唸一遍,道一聲:“兄弟,走好。”

他起身去找董麗珍,只見她倒在藏身之處,早已七竅流血而亡。金丹境哪是那麼容易被定住的,董麗珍連施兩次咒法,又連續兩次被敵以力破巧硬生生的破開。法術反噬之下,早已香消玉殞,卻連句遺言都沒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