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債創業

帶著滿腹歡喜，蘇心怡三步並作兩步，踏上回家的路。盡管背負著大包小包，蘇心怡卻不覺得累。“心怡，你可算回來了！”剛走到村口，卻遇上了林翰之。原來林母見時辰已晚，太陽又毒，擔心蘇心怡暈倒在路上，將埋頭苦讀的兒子薅了起來。

“娘不叫你來，你便不來尋我啊。”蘇心怡打趣。“不是的不是的，我本來也是要出來找你的。”林翰之漲紅了臉，忙不疊解釋。“逗你玩呢。來，吃包子。”蘇心怡想起口袋裡的包子，忙遞給林翰之。

這一年的時光，捉襟見肘，連稠飯都吃不上幾頓，林翰之哪裡受的了這肉香。他拿起包子就往口中塞，突然又想起來，或許小娘子還沒吃吧，“娘子，你吃。”

“好啦，我吃過啦，給娘也留著呢，你快吃。”蘇心怡的心裡湧上一股暖流。盛夏的陽光像是鰥寡寂寞的單身漢，見不得小夫妻的恩愛，賭氣般灑下最強的紫外線。林翰之額上冒著大顆汗水，白皙的面板被日頭曬得通紅。蘇心怡掏出帕子，踮起腳尖為小相公擦汗，卻猛地被小相公捉住了手，輕輕拉到自己胸前。

“心怡，你受苦了。”林翰之含情脈脈。“哎呀媽呀，肉麻。”蘇心怡內心警鈴大作。“我這自詡開放的現代人，竟然一連幾次被搞得春心蕩漾。哎呀，誰怕誰啊，不就是比煽情嗎？”翰之，沒事兒，我不苦。”蘇心怡抬頭說道。“你早日考取功名，我跟娘就能享清福了。”“我一定會努力！”林翰之信誓旦旦。

二人一路卿卿我我，回到家中時，林母已經將麥子打好裝包。見二人歸來，忙舀了一碗水，讓兒子和媳婦兒解渴。蘇心怡將買回來的衣服拿給婆母，想讓她試下是否合身。誰知林母卻滿臉驚恐：心怡，你哪裡來的錢！又是包子又是衣服，咱們可不能幹壞事啊！

蘇心怡連忙解釋，一五一十地將雲棲樓的經歷說給二人聽。見擺在面前白花花的銀子，林母不相信般揉了又揉眼睛。“竟然有此等好事！咱們家這點兒糧食，竟然不及你娘給你留下的兩個食譜。咱林家真是燒了高香了啊。翰之，快，跟心怡去給你父親和丈母他們燒點紙吧，一定是他們在天有靈！“

林母翻箱倒櫃，拿出一包紙錢，吩咐林翰之與蘇心怡去故人的墳頭。

“娘，還有個事兒。我明天開始，要給酒樓送菠菜和藍莓。這菠菜您也知道，是我無意中從山上找到的。這有一搭沒一搭採摘野菜，也不是個事兒。我想在咱家開闢一塊地，專門種它，您看怎麼樣？藍莓吧，咱也最好能移植到家。“蘇心怡說。

“行。娘把院子裡的空地全部開出來。你去燒紙，燒完紙就跟翰之一起挖菠菜和藍莓回來。“林母見蘇心怡考慮地周全，一口應承了下來。

晚飯是蘇心怡精心準備的紅燒肉。焯水，再下鍋炒制，隨後轉小火慢燉。沒有其他佐料，只幾枚八角就夠了。出國前加一勺蜂蜜著色。但見那肥瘦相間的肉散發紅鬱郁的色彩，噴香撲鼻，咬一口，香得人舌頭都要掉下來。搭配簡單的大米，這一頓飯，三人吃得輕松又盡興。

一個忙碌地夜晚過去了，蘇心怡夥同林母二人，終於將菠菜地收拾完畢，藍莓樹也被安置在窗下日照強地地方。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地主林大富上門，林母就取了六十文錢，送上門去。除了原本地五十文，蘇心怡還特地叮囑林母多拿了十文，防止林大富有意刁難。

蘇心怡多了個心眼，在挖菜地時候，將肉眼見到的菠菜全部拔掉，藍莓樹也全部挖了回家。自己的發家之路尚未鋪陳到位，可不敢被誰搞了破壞。

說來也是天公作美，第二天，就下起雨來。麥子已經送去磨坊加工，林母不再有後顧之憂，全心伺候起院子這一分田來。剛移栽的菠菜苗在雨水的浸潤下支楞起葉子，發出油綠油綠的光彩。藍莓樹亭亭玉立，絲毫沒有萎縮的痕跡。蘇心怡簡直要為自己喝彩了：天生好運氣，穿越人士自帶光芒啊！

菠菜是一種生長力極其旺盛的蔬菜，徹底服苗後，一茬又一茬被摘下來，送到雲棲樓。藍莓也爭氣，每天三五斤的量從來不斷，直把劉掌櫃樂的合不攏嘴。

原來這趙雲赫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將在雲棲鎮地經歷告訴了父親。親眼看到了菠菜面地獨特，又品嘗到了藍莓的清甜，又聽聞雲棲鎮有一個小娘子似乎有祖傳烹飪手藝，可以隨時提供方子，趙父不再猶豫，快馬加鞭，吩咐下人去往京城。而趙雲赫隨後也起了身。他們要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為雲棲樓開闢一片新天地。

也不怪趙父激動。這些年來，依靠妻弟孟知府的幫襯，趙家産業涉足當鋪、成衣鋪、糧油鋪子等等，漸漸風頭日上，銀錢賺了個盆滿缽滿。可唯獨在餐飲上，不能擴大經營，只能盤踞在幾個鎮子上，掙些勞動人民和當地鄉紳的錢。能上京城多好啊！那可是天子腳下，隨便哪道菜入了王公貴族的眼，就有可能獨步天下！

對於趙父來講，銀錢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與皇城要搭上邊。經商多年，飽受冷眼，趙父很明白自己的野心。那就是：向上爬！士農工商，最底層的滋味，他受夠了！

且不說趙父是怎樣的躊躇滿志。蘇心怡這幾天是徹底嘗到了甜頭。手頭的銀子噌噌噌往上漲，不再因為吃喝而困頓，她開始考慮起居住的問題。

這破舊的茅草屋攏共兩間；圍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是不是可以翻修下房子啊？蘇心怡想。這一個月來，手上也積攢了二十兩銀子。蓋個院牆和廚房，足夠了吧？說做就做，蘇心怡央求林母去村子找了泥瓦匠來。林母自然樂的聽心怡的。兒媳婦是靠做飯發家的，蓋個好一點的廚房實在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