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言跟在身後上樓問他:“你怎麼回來了?前面李遜送我回來,看見了嗎?你們應該也好久沒聯絡了吧,怎麼不出去打個招呼?”

秦越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

就這麼一方沉默著上了樓,到了以後兩人各自背身去開門,溫嘉言到底還是覺得秦越一反常態實在是太奇怪,轉過身去跟著他進了門:“秦越,是發生什麼了嗎?你沒事吧?”

周叔沒有在家,房間裡暗著燈也沒有暖氣,彷彿不見天日的寒窖。溫嘉言捉住了秦越的手,卻被他一把推到了玄關邊上,牆壁像是冰一樣貼著背,秦越的吻卻像是烈火一樣落下來。他狠狠地吻住了溫嘉言,按著她的手,託著她的脖頸,像是狩獵般掠奪。一面吻一面急急地問:“李遜可以的話,我為什麼不行?不是說他不可以嗎,你出爾反爾。”

“秦越你發什麼神經!”

溫嘉言掙紮了半天,怒火燒上腦哪裡還管他的問題,終於把高跟鞋踩下去,又屈膝狠狠一頂,把人從身上掀開,一把推到了地上。被從小看到大的鄰家弟弟按在牆上親了,怎麼想怎麼丟面,溫嘉言氣得直喘氣,指著地上的秦越點了半天也罵不出話來。

☆、發神經

“秦越你發什麼神經!”

房間裡冰冷又黑暗,秦越倒在玄關那裡一動不動,溫嘉言氣得頭腦發漲,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擦幹淨被弄花的口紅,抬腳輕輕踹了踹人:“你給我說話。”

秦越倒在那裡含糊不清地說了一聲,溫嘉言聽不清皺著眉蹲下去,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滾燙。嘆了一口氣,她脫掉高跟鞋,拉起秦越的胳膊把人扛起來。前面還比著他和李遜的個子,覺得他瘦一些,扛起來卻重得要命,溫嘉言一手扶人一手扶牆,一步一步地往臥室挪,短短幾步路,沒開暖氣的屋子裡也冒出汗來,終於到床邊把人放下。蓋好被子,開啟空調,又燒了熱水,翻箱倒櫃地找退燒藥,溫嘉言忙了一番回到床邊,看著燒得糊裡糊塗的秦越,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要以為燒糊塗了這件事就算了。”她找不到藥,端著熱水到床邊,看著人惡狠狠地說道。

秦越燒得難受,眼睛也睜不開,燙人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捉她的手指。他病成這樣,也沒什麼力氣,溫嘉言輕輕一掙就掙脫了,把水杯往床頭櫃一放就轉身走了。

那邊冷火冷灶,溫家卻是熱火朝天地吃著火鍋。溫嘉言一推開門,就聞到紅油鍋底的撲鼻香氣,溫嘉爾吃得嘴巴都紅了,一邊招呼她來吃一邊問:“姐,我紅絲絨呢?”

落秦越家了。

溫嘉言沒回她,脫了鞋直接走到客廳電視櫃裡翻出了藥箱。溫爸圍著圍裙走過來:“乖,你要什麼呢,爸給你找。”

“沒什麼。”家裡的退燒藥也用完了,溫嘉言推回抽屜,站起身來又走回玄關。

溫爸一路跟過來:“乖,你要去幹嘛,外面下著雪。”

“給溫嘉爾的蛋糕落車上了,去拿一下。就回來。”溫嘉言說完就拎著手機匆匆下來。

“誒別穿拖鞋,外面雪大!”溫爸搭著門一路叫也沒把人叫回來。

溫爸擔心得很,叉著手就等在樓道口。藥店就在小區門口,幾分鐘他就等到溫嘉言回來了:“都和你說別穿拖鞋了吧,傘也沒撐,你看看腳濕的,頭發也濕的。”

溫嘉言站在那裡乖乖地讓溫爸抹去頭上的雪花。

“趕緊回去,給你煮姜湯。”

溫爸正要把人推回家門,她捏著藥袋就站住了。

“怎麼啦?”溫爸不解。

溫嘉言頓了頓,把藥袋往溫爸懷裡一塞,反手把他推到秦越門前:“爸,秦越發燒了,他家裡沒人你去看看吧。”

“發燒啊,行,爸去看看他,你趕緊回去換衣服。”

溫嘉言看著溫爸進了秦越家,自己這才被溫媽一把拉了回去:“哦喲,你看看你去一下,這個樣子是要感冒哦,趕緊去洗澡,熱水燒好的。”

“姐,我的紅絲絨呢?”溫嘉爾舉著碗跟在背後八卦:“秦越發燒啦?”

溫嘉言被推進衛生間,一邊沖著熱水一邊聽門外溫媽和溫嘉爾聊天:“造孽哦,這個時候老周和那個肯定沒來照顧他了。”“秦越特地回來參加周叔的婚禮吧。”“應該是了。那個急哄哄地催老周哦,病都沒好全就趕在這週末。”“秦越也不住新房子那邊。”

……

熱水沖下來,衛生間內一下子就霧氣氤氳,她在裡面聽到溫媽長嘆了一句:“小秦不容易啊。”

嘴唇有些發腫,溫嘉言站在霧氣裡,被冒犯的怒氣找不到出口又散去,忽然之間倒有一些無奈。熱汽在瓷磚上凝成水珠又滴下來,她忽然有些對自己生起氣來,拿著沐浴露瓶子撒氣,狠狠地按了幾泵。

溫嘉言當晚也感冒了,還好不嚴重,穿得厚一些也繼續上班了。她藉口要加班趕方案,連續三天都待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沒有回家,溫爸溫媽的意見都快從手機那頭滿出來,不過還好,現代社會上班族的世界裡,沒有感冒就能請的病假,她很輕松就混過去。

的確只是小感冒,不過是有些鼻塞,倒是引來黃鼠狼獻殷勤。隔壁組的組長陳賀一連三天親自給她送咖啡,穿著dg的印花襯衫,花蝴蝶一樣的來:“熱美式,不加糖,雙份奶,對不對?”又花蝴蝶一樣飄走。

周選青踱步過來,撐著桌邊眼看著他飄回自己的辦公室,冷著臉四平八穩地唱:“你在播弄這穿線遊戲,跟他結束他與她再一起。”

“友軍,別開腔。”溫嘉言是習慣了,身邊的實習小妹差點笑出豬叫。

周選青收了聲,正經說道:“陳賀想把你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