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到表妹如此著急。”於元意說著抬手將一帶著香風的物件扔到了霍乘風的懷裡,“她落下的。”

霍乘風捏著小荷包,深深地嗅了一下,可馬上又想起夏慕君今早的話,苦笑著說:“她又拒絕我了。”

於元意一怔,沒想到霍乘風會跟他說這個。也許是這酒,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

“表妹也許有她的原因,我想在她心中還是有你的位置。”

“也許吧。”

霍乘風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覺順著喉嚨往下。

“離歌最近怎麼樣?”

霍乘風想起上次在夜市見到於元意和離歌,而他自己已經好久沒見安歌了。

“她,她很好。”

提起離歌,於元意的表情似乎更落寞了。

明日就是一了大師施展攝魂術的日子,也許,以後世上再無離歌。

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甚至不能告訴離歌,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可這一步必須走,安歌命懸一線,若果真從此消失,離歌一世也不會心安。更何況,作為醫者,他清楚地知道,離歌是“病”。

愛上一個早就不該存在的人,世事也許就是如此荒謬。於元意搖了搖頭,想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後,他又拿起酒壺對著嘴巴灌了下去。

霍乘風伸手將他的酒壺攔了下來。

“離歌可能很快就會消失了……”於元意喃喃的說著,眼神有片刻的失焦。

霍乘風舌下一片苦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兩情相悅有多甜,生死離別就有多苦,他的父母就是例子。

他只能拍了拍於元意的肩膀,又把酒壺遞過去,還舉起自己手中的酒壺,兩個人對飲起來。

漆黑的天空,連月亮也躲了起來。

夜愈深,酒愈酣。

於元意直喝到醉醺醺的,霍乘風扶著他回到“回春堂”,守夜的夥計喊了聲“少爺”,接過於元意,連連向霍乘風道謝。

霍乘風擺擺手,一個人在街上慢慢走著。涼爽的夜風吹來,厚重的雲被移開,點點明星逐漸點亮天空。

“難得見到她這麼著急。”

於元意喝醉之前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她會為我著急嗎?

今日一早,她做好吃的和藥膏送來。

那日她託著自己受傷的掌心哭了。

誤闖閨房,她不忍自己空著肚子離開,親自下廚做了面條。

雨夜,自己靠在她肩上睡著了,她一動不動,還不忘給自己拿蓑衣。

被安歌綁架那晚,她見到自己時,眼中的驚喜和依賴,和不自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