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總此時仍在專心地等待醒酒茶起效,沒太多精力留意尤霖幾乎揣不住的家庭倫理激烈內心大戲,還體貼地在進電梯後幫他按下了一層。

“我自己上去,你叫個車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本來應該送老闆進屋的,可如果真要送上去了,大概他就是樓上注意安全了,那位大哥滅他就是秒殺吧?

“晏總,那我……先走了。您……也注意……安全。”

尤霖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說好的明天就發年終獎噠,他還能見到太陽吧?

晏羽一個人上到二十七樓,將輪椅鬥折蛇行地推到自家門口,抬手撐在門板上吐了口綿長的氣息,好像酒氣還是有點重。

旁邊的步梯間防火門嘎吱一響,易乘風從裡面閃身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啊?”晏羽伸手過去拉他的手,在重影的視線裡撲了個空,摸索一下才重新抓住。

他是不想被送自己回家的同事碰到他在這裡吧,所以躲在步梯間,既可以等他回來,又將自己藏了起來。

易乘風抬手刷開門鎖,將他推進屋裡,“你又喝酒了?”

玩兒蛋,果然生氣了,家裡有了等門的人的確很幸福,但也要被人管著了,這怨憤的語氣大概和言斯年形容的言太太相差無幾吧。

“喝了一點點。”晏羽討好地摟住面前那雙大長腿,將頭往他身上貼,像個犯了錯誤不等大人發火兒便認錯求饒的小朋友。

“我特麼這次遇到你才短短的一個月,你已經喝高三次了!”

易乘風脫他鞋子的動作有點粗魯,繼而將人從外套裡剝出來,抱著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一點點!嗯?你現在連喘氣都是醬香型!”

“手拿開!坐這兒別動,我給你盛湯!”

易乘風轉進廚房,端了碗棒骨海帶湯擱在小桌上晾著,回手摟過那隻仰在沙發背上捏眉心的醉鬼,按在腿上躺好,用拇指肚揉他的太陽xue。

“你作死嗎小晏!三天喝醉兩次,你剛從醫院出來才幾天!我跟你說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轉身就走再也不管你!爪子老實點——”

本來給他按得挺舒服的,突然聽見‘轉身就走’‘不管他’,晏羽扒扯著他的衣服和胳膊爬起來,抱住易乘風的肩膀,一雙被醉意染紅的唇毫不猶豫就堵上了那張叭叭訓他的嘴,狠狠吻了上去。

“……知道錯了,別罵我……你嚇唬我的是不是……抱著我,不許走!風哥,快點兒抱著我!”

晏羽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要是你還生氣,那我只好……”

他說著,抓起易乘風的一隻手塞進自己的衣襟裡,一路推到心口,堆起的毛衣下露出前夜纏綿中尚未散去的吻痕,彷彿雪中綻放的一朵朵紅梅花。

易乘風的頭皮唰一下麻掉了,渾身上下呲啦啦冒著火星子。

他用力捏了一把那片薄嫩的面板,將人緊緊摟在懷裡,像抱著一隻二百二十伏高壓電源,隨時能將他電到焦糊,原地爆炸。

“你他媽真是要死了!”

居然敢這麼撩火,要不是心疼他前一晚被折騰得哭唧唧,這會兒又醉得難受,真恨不得弄到他第二天起不來床!

易乘風幫他洗澡,易小風全程立正圍觀,還是好心的岳父大人派出自家五指姑娘幫他解決了失眠問題。

好容易把晏羽洗幹淨塞進被窩裡,易乘風自己又蹦回浴室調低水溫,洗了個低溫戰鬥澡才算勉強冷靜下來。

“陪我說說話吧。”晏羽閉著眼睛往他懷裡蹭過去,扯著褲腿扳自己無法移動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