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聾了?問你倆玩過高空彈跳沒有?”

堂兄嘴上催促,卻面露笑意,右手伸向天上:“一百多米的高度,太刺激了。”

告花兒仰頭看向天上,嗯嗯兩聲:“哥,你去玩高空彈跳了?”

“沒有,準備去呢。”

堂兄放下右手,咧嘴一笑,又道:“陽城外二十公里山上有個過氣景區,那裡可以玩高空彈跳,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撿起踩扁的香菸,扔進外賣袋裡,接道:“那景區確實過氣了,區內工作人員天天拍蒼蠅,這事情還上過陽城新聞報,好像明年要拆掉準備重新規劃。”

堂兄扭頭笑臉看向我:“所以趁著景區還在,我想去一趟玩高空彈跳,你倆有啥子意見嗎?”

告花兒撓頭道:“哥,這是你個人行為,何必叫我們專程來一趟給意見呢?”

“童哥是想邀請我們一起去嗎?”我試探問道。

堂兄慢慢豎起中指,面容急轉,說聲抱歉,才正確的豎起拇指:“習慣手勢罷了,金瑞別介意,而且你很懂我心思,比我們童家人要強。”

告花兒面色一沉,樣兒吃醋了,急道:“哥,你有話直說嘛,非要我猜來猜去。”

堂兄揚起嘴角道:“我太瞭解你,就算有話直說,你真的可以回回聽懂?”

告花兒竟敢向自己堂哥豎起中指:“習慣手勢罷了,哥你別介意啊。”

堂兄也夠滑稽,豎起的中指當成劍,向告花兒戳去。

告花兒會意露笑,同樣中指當成劍,向堂兄擋去。

這對同時發病的堂兄弟,以中指為劍,你來我往,拼來拼去,幾個回合對抗之中,還發聲配音出劍與劍對碰的聲音,越玩越沉浸。

跟告花兒一起長大,所以我很瞭解童家人,沒至於受驚過大,只苦著臉巴耐心等待,等這對發病的堂兄弟正常回來。

“金瑞,幫我從背後偷襲我哥。”告花兒入戲很深,中指擋下一招。

我輕嘆一氣,苦笑著豎起中指,輕輕戳向堂兄的背脊,配合十足的冷笑道:“童哥你遭到偷襲,背部中劍死掉了。”

堂兄仰頭哎呀一聲,彎著右手按住背部,表演中劍而亡的痛苦感。

我彎起嘴角假笑著,實在沒有辦法才參與其中,否則這對發病的堂兄弟分分鐘一直玩下去,畢竟這類讓人苦笑無奈的滑稽事,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堂兄表演完痛苦感,面容正常回來,搭在我肩頭,笑了笑道:“你跟童爽果然有默契,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告花兒得意露笑,伸手過來與我擊掌,我算是勉為其難,沒有拒絕,便擊掌一聲。

堂兄搖著我肩頭,突然一臉正經道:“我邀請你一起去景區玩高空彈跳,機會千載難逢,你會拒絕嗎?”

此話過於真實。

多年以來,堂兄極少跟我直面交流,更別說邀請我出外遊玩,所以我反應驚異,快速眨著眼皮。

告花兒把腦殼湊過來,樣兒又吃醋道:“哥,我也要一起去。”

“廢話,你是童家人,肯定要一起去啊,正好缺一個幫我開車門的馬仔。”堂兄嘴上答允,卻一臉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