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大驚失色。這宮女竟然就是衛國的皇後?她相公病得快死了,她卻假扮宮女和一個太監在一個下人的房間裡偷情?天!不愧是權傾朝野的皇後,竟如此肆無忌憚,荒唐不羈。這個太監只怕也是假的吧?

“餘青,本宮記住你了。”皇後笑道:“本宮很欣賞你。”

“那奴才是否有幸能夠時常進宮來,伺候皇後?”太監笑道。

“本宮倒是想呢!只可惜,要忍耐幾天了。”皇後哀怨地道,“若在平時,這裡裡外外還不是本宮一人說了算?然則皇上的病,想必你也聽說了……”

“皇上他……”太監驀地一頓,顯然害怕皇上。

“怕什麼!”皇後的語氣生硬了幾分,“用不上三兩天,就是個死鬼了。這也是本宮說的,為何要忍耐幾天的原因。喪禮期間,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那豈不是一連許多天都見不到娘娘?”太監遺憾地道,“娘娘如此美麗動人,風情萬種,奴才一刻見不到,便覺生不如死。”

“油嘴滑舌。”皇後口中嗔怪,心裡十分歡喜,“你膽子可真大。別人呀,可都沒你這麼敢說話,不過本宮就喜歡你這油嘴滑舌的勁兒。”

“多謝娘娘賞識。”太監笑道。

皇後對他十分滿意,滿心盤算著,要給推薦餘青的心腹再升升官。此刻,她恨不得皇帝快快去死,自己當上手握大權的太後,到時候就可以尋個藉口,把餘青光明正大地留在宮裡了,再也不用看皇帝的臉色。

突然傳來三聲扣門的聲音,皇後知道,這是心腹宮女給自己報信兒來了。

“什麼事?”

“稟娘娘,屈大夫已經把了脈,和各位太醫會診,擬好了方子。娘娘該回去了,脈案還等著娘娘過目。”

“知道了。”

皇後掃興地推開了餘青,整了整淩亂的衣衫,吩咐道,“你進來吧。”

“是。”

一個宮女捧著衣包,躡手躡腳地進了屋。

“給本宮換上。”

“是。”

宮女低著頭,也不避諱餘青這個“太監”在場,當即便給慕容皇後更衣,換回了皇後的裝束。

餘青跪在地上,不時地拿餘光瞄著皇後,不敢光明正大地看。皇後倒是嘴角含笑,大大方方地打量著這個新寵,越看越覺得他長相周正,比從前的所有面首都更有男子氣概。

更衣完畢,皇後在心腹宮女的攙扶下準備離開小屋。

“餘青,你這趟差辦得不錯。待本宮有了新的差事,自會使喚陸大人,傳你進宮,聽候差遣。”臨走前,皇後一本正經地道。

“奴才願為娘娘效勞,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皇後甚為滿意,點點頭,便離開了屋子。

屋內終於恢複了寧靜。明珠心頭一鬆,想起那個宮女說的,屈大夫診脈完畢,想必不一會便能趕來彙合。

她從門縫裡向外偷窺,卻見那個假太監還站在原地,並未離開。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假太監餘青冷冷地道。

明珠心頭一驚。他指的是自己?這屋子裡應該也沒別人了吧?

“怎麼,懶得動嗎?也好,本公子親自來拆穿你!”

說著,那人大步流星地走到衣櫃前,一拉櫃門,便和明珠打了個照面。她抬起頭,藉著昏暗的光線,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貌。

這一見不打緊,兩人同時大吃一驚,彷彿見了鬼一樣。

“怎麼是你!”明珠捂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也是一怔,隨即冷笑,臉上帶著強烈的恨意:“沒想到,竟然是你!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