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任何一個普通的男孩子,面對女同學的父親詢問這樣的問題,如果真有什麼心思,一定會害羞膽怯。就算沒有什麼想法,也會有面對長輩的拘謹。

但沈宴不同。

他似乎很難理解喬文立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心中毫無波動地說道:“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喬文立一直在觀察沈宴的表情,只要有一點兒不對,他就能以對方干擾女兒認真學習為理由,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了。

誰知道,沈宴的表現完全沒有暴露出什麼問題。

這小子,心機太深了!

喬文立暗中吐槽道。

沒等他說話,沈宴已經開口繼續說道:“如果牛頓追求的是戀情而不是物理,他早就被人遺忘了;如果諾貝爾沉迷於男歡女愛而不是發明創造,現在誰又會因為冠以他的名字為榮?事實證明,婚姻和戀愛遠不如科學永恆,我們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明明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這會兒卻給人一種成年人一般的感覺,好像早已經定下了自己的目標,對其他的繁華都不再看在眼裡。

通俗點兒講,他的狀態一句話就可以說明——

學習使我快樂。

喬文立怎麼說也是個大人,這孩子說的是大話還是真心話,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但正因為如此,喬文立這心裡又是安心又是不爽。

安心的當然是這小子看上去不僅不會拱了他們家的小白菜,可能連白菜可以“吃”這種事兒都不感興趣。

不爽快的理由就更簡單了,我們家晚晚這麼好,居然還比不過他眼裡的“科學”?這小子真是白長了那張俊臉,將來保準是個書呆子宅男,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了。

正好喬晚這會兒吃完了早飯,提著書包過來了。

見這兩人一個表情嚴肅,一個眼神糾結,頓時好奇了起來:“爸,你們在說什麼?”

“科學!”喬文立趕緊道,“我們在談科學!你說對吧,沈宴?”

沈宴並沒有察覺到喬文立之前那些問題的用意,也無意多解釋。既然喬文立都這麼說了,他也的確提到過科學,便老實地點了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

喬晚驚訝地看了看他們。

沈宴也就算了,上一世即便已經是個成功的企業家,書房裡也有不少關於科研方面的專業書籍,顯然是對這個感興趣的。

但喬文立……

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副本世界,他都沒有表現過這方面的興趣啊?怎麼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聊起這些來了。難不成,沈宴還有給人洗腦的本事?

好在為了給父親留個面子,喬晚也沒有追問,跟父母道別之後就出門坐上了沈宴的腳踏車去學校了。

兩個孩子一走,易桐就笑著問道:“怎麼,還專門去問了人家,問出了個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