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深重新戴上頭盔坐好,“但是我鬱悶的時候不太需要你來抱我或者吻我一下,只要餘光看得見你,甚至只要知道你的訊息,就會舒坦一些。”

“如果我非要抱你或者吻你一下呢?”路潯問。

“我不知道,”白深想了想,發動了車,“沒有體會過。”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不對,體會過。

他說的是那次路潯去西藏看他的時候,白深很貪戀他的擁抱,只是羞於表達,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買了酸角糕就回去煎藥,那種陶瓷的罐頭煎出來,味道幾乎漂滿了附近好幾戶人家頭頂的天空,隔壁老大爺都帶著小母狗來湊熱鬧,走的時候還差點把小白金給順走了。

“你啊,能不能有點兒出息,”白深拿著一個小蒲扇在扇火,把已經燻得半死不活的小白金一把抱了過去,“別一見著小母狗就邁不動腿。”

“邁得動啊,”路潯捏著鼻子補充道,“剛剛不還差點兒做人家上門女婿了嘛。”

白深看了他一眼,放下小蒲扇接著看自己的書,是一本心理研究方面的書,路潯愣是花了好幾天也沒能成功把一頁看完,不知道這麼枯燥的東西白深是怎麼看下去的,看的時候還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白深倒了一碗藥在旁邊冷著,皺著眉頭看著書,還拿著筆勾勾畫畫做筆記。

路潯湊過去也看了一會兒,然後百無聊賴地坐回去,摸了摸碗,往白深那邊推了推。

白深沒什麼反應,嘴裡念著什麼“弗洛伊德”之類的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在書上又開始做筆記。

路潯再往白深那邊推了推,最後自討沒趣地拉回來,捧著碗低頭喝了一小口。

“這個研究取材不夠……”白深小聲嘀咕著取下眼鏡,轉了轉筆,突然想起放在邊上正涼著的藥,喊了兩嗓子,“潯啊!”

“別嚎了,”路潯倒在地上吐著舌頭正在呸呸呸,“這兒呢。”

白深愣了愣:“你在幹嘛?”

“苦,”路潯苦得臉都皺成了一團,“這他媽是熱可可的味道嗎!”

“……啊,”白深應了一聲,“剩下的趕緊喝了,不然該冷了。”

路潯看著他翻了個白眼,白深舉起拳頭嘖了一聲,路潯只好乖乖端著碗一口悶,悶完就倒在地上靈魂出竅。

白深趕緊剝了一顆酸角糕糖放進他嘴裡:“還魂丹。”

路潯嚼了嚼坐起來:“這麼苦?”

“……是啊,”白深笑了,“有點兒。”

“是有點兒嗎!”路潯急了。

“是很苦,”白深說,“忍一下,大概喝幾個月就能……”

路潯一把掐住白深的脖子來回搖晃:“再說一遍!”

“不,先喝半個月,”白深立即改口,“看療效。”

路潯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心裡有團怒火熊熊燃燒,他猛地湊上去吻住白深,舌尖是劇烈的苦和清甜的甘。

白深吧唧吧唧嘴:“體會到了。”

這件事顯然還沒完,路潯打死也沒想到,這藥每天都得喝,而且至少喝兩次,而且每次至少兩碗。

每次他用永遠無法釋懷的怨恨地眼神瞪著白深的時候,白深只好在一旁看熱鬧似的笑,笑完了做出一個親親的動作,不過路潯堅信親一下是完全不能讓白老師體會到這藥有多苦的。

“要不你也來一碗?”路潯問。

“我喝了急火攻心怎麼辦,”白深說,“這藥很貴的,不要浪費了。”

“我給你敗火。”路潯說。

白深看著他嘖嘖兩聲:“說話要點兒臉。我們明天就去接然然回來了,別讓小孩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