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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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是對的,從一開始,肖梟就沒有打算過和他白頭偕老過一輩子。天長地久有時盡,更何況他們這樣並不能被所有人都認可的關系。
他只想過,能過一天是一天。真要離開了就想開一點,因為遲早要分離的。
只是他沒有想過,李恪竟然會想和他過一輩子。
餘生太長了,這話對李恪而言是沒問題的,不過對他自己而言,就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對於他這樣早就寫好遺書辦好去世後遺體捐贈手續的人而言,去考慮和計劃未來的事情,是非常奢侈的,這也是他做事向來沖動不計後果的原因,畢竟並沒有什麼其它東西需要考慮。
所以當李恪讓他去拿證件現在就去領證登記結婚的時候,他有那麼一刻的沖動,想要不顧一切孤注一擲,放膽去做不計後果,可是一刻沖動,潮起潮落,他腦海裡只有三個大字反複回響——然後呢?
領了證然後呢?結婚瞭然後呢?
李恪會忍受多少異樣的目光,加上他在深海地位不低的身份和位置,他的人際關系網路,他的家庭環境……肖梟確實是什麼都不在乎,可關於李恪的一切,他做不到不在乎。
他這樣的工作,風險太大,打交道的對手都算不上善類,他自己花了很長時間才釋懷自己隨時會沒有明天這件事,可結婚之後,李恪又能不能釋懷呢?他消失之後,李恪的生活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清晨的陽光還算和煦,從窗外透進來灑在他們身上,路潯動了動睜開眼,眼前的臉幹淨俊俏,細細看來,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白深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上,有些癢癢的。他的臉像喝了酒似的紅潤,微微皺著眉頭,似乎不太舒服。
路潯用手肘撐著沙發起來了一點兒,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又發燒了。
他似乎已經懂得白深身體的規律了,氣溫驟變容易發燒,而且每次都燒得不低。尤其昨晚硬要把別人留下之後就只有一張單薄的空調被,還是兩個人擠著蓋著,加上他睡覺還有踢被子的習慣……越想這些,看著面前臉上有紅暈的臉,他心裡就生出滿滿的罪惡感。
路潯從被子裡鑽出來,從電視櫃抽屜裡拿出一支溫度計給白深量體溫,然後站在一旁發愣。
不知道愣了多久,主臥的門開啟,路媽從門裡走了出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白深,又轉頭看了看路潯。
“發燒了。”路潯解釋道,過去拿起了溫度計,路媽媽湊過來看了看,嘆了口氣:“天啊,40度了。你是不是讓人家著涼了?”
“……嗯,”路潯有點兒尷尬地應了一聲,“被子不夠用。”
路媽用一個極其複雜的眼神帶笑地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了?”路潯一臉懵逼地問。
“你啊,”路媽嘖嘖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在嘖嘖個啥,拿好包準備出門,交代了一句,“先去洗漱,給他用冰袋敷一下,我出去買點藥。”
走到門口她又回頭不放心地問:“有冰袋嗎?”
“沒,”路潯老實回答,“晾一會兒就好了吧,他以前也經常發燒的。”
路媽嘆了口氣,笑了起來,開啟門出去了。
路潯於是就真的沒有再管他,原因很簡單,他還在生氣。
鑒於昨晚白老師的回答讓他非常不滿意,他問白深當初為什麼要結婚,白深說,因為需要。
楚楚領養和簽證問題,兩人形式結婚就能解決。怪不得瑞瑞長得不像白深也不像楚雨。
路潯又問:“那要是誤會沒解開,你怎麼辦?”
白深回答得很自然:“就讓它沒解開好了,有些事情比誤會本身更重要,棄車保帥。”
路潯不死心地接著問:“那我永遠離開你,不會跟你和好,你怎麼辦?”
“我就找個遙遠小地方平靜地生活,把以前的所有都忘掉。”白深說。
“包括我?”路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