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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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梟出入戰場這麼多年,聽到用淡然平靜到這種地步的語氣說話的人,都是已經對全世界死心的人。
他猶疑著慢慢松開了手。
路潯拎起沙發上的外衣往門外走,壓低了鴨舌帽,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肖梟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去,用力用手往他脖頸處砍去。
路潯察覺到動靜轉身擋住,肖梟絆他的腿把他放倒,使勁往下按。路潯的腦袋重重磕在一旁的桌角上,不一會兒就滲出血來。
路潯的一雙澄澈的藍色瞳孔中只有驚異和失望,還有掩飾不住的疼。
肖梟飛速的心跳聲快要把他的整個世界淹沒,他立即壓制住路潯的腿,同時捉住了他的手,讓他一下子動彈不得。
“知道為什麼你犯病的時候我不跟你打架嗎?”肖梟因為剛才的動作喘得厲害,“你抑鬱的時候根本不還手,沒勁;你躁狂的時候,讓我一隻手我都打不過。”
路潯的五官都寫著痛苦,腦袋已經開始犯暈,雙眼迷濛地看著他:“好疼。”
“先睡吧,”肖梟說,“睡著就不疼了。”
他松開手從茶幾抽屜裡取出麻繩把路潯的手腳都綁起來。然後檢查他腦袋上的傷口,並不是很深,應該沒有大礙,不過傷口還在汩汩冒血,肖梟只好趕緊給他處理了傷口。
做完這些的時候,路潯已經躺在地上閉著眼,沒有意識了。
肖梟心慌意亂,胡亂試了好幾次才撥通了李恪的號碼:“快來,我殺人了。”
“什麼?”李恪不明所以。
“帶著白深給的藥,”肖梟的聲音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剛才強裝的鎮定此刻瞬間四下逃竄消失無影,“快來,我害怕。”
他掛了電話,把被捆住手腳的路潯打橫抱到自己的床上去,然後坐在床沿看著他。
正如他剛才所說,路潯躁狂的時候,兩人的武力值瞬間懸殊,肖梟根本打不過他。所以他只有用點兒狠招讓他不能反抗。
李恪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綁的路潯嚇了一跳,趕緊扯過被子把他蓋好:“屍體都冷硬了。”
肖梟這才恍然覺察路潯就穿著襯衫長褲,一套春秋季的打扮,大衣還扔在客廳裡。他緊張得連被子都忘了給他蓋。
“怎麼辦?”肖梟茫然又無助地問,“剛剛我在網上亂搜了一通,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安撫他,讓他吃藥。”李恪皺眉看著路潯。
“你會嗎?”肖梟問。
“我不會。”李恪實誠地回答。
“我去找醫生。”肖梟心急火燎地往門外沖,李恪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
“現在他連白深都不想見,更別說其他醫生了。”李恪說道。
“那……怎麼辦?”肖梟焦躁萬分地問。
李恪沉默了,沒有回答。
路潯醒的時候,房間門管得死死的,窗簾拉得嚴絲合縫,整個屋子昏暗陰沉。
他的腳仍然被綁著,手上的繩子已經松開了。他摸了摸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竄向全身,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現在他只想用謙卑的態度和恭敬的話語親切而溫和地問候肖梟的祖宗十八代。
枕頭旁邊手機的提示燈一直亮著,他拿起來喚醒螢幕,鎖屏上顯示著一條來自印度班加羅爾的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簡訊。
他戳了戳螢幕開啟簡訊內容,裡面只有幾個亂序字母——